“好的,多謝父親。”劉交對父親的突然開恩放行,因為意想不到所以格外感激,也就沒有計較父親話語裡的諷刺意味了,反而擔心起來,“父親,我要也遠行了,您會不習慣吧?我會和母親說,要多多關心您,您自己也不要太操勞才是。”

“去吧去吧,鳥長大了總要飛出窩的,只要你開心,為父就開心了。”劉執嘉揮揮手。

劉交也離家了,家裡難以言表的冷清、孤獨。

也許,每個父親到50歲後都會如此?知命之年,可我能知了誰的命?人生困惑,永遠難解。

孩子們都各奔前程,各自有自己的人生軌跡。這時候除了妻子,就是名義上的短工趙功和申城陪伴自己最多也最親密。

前世那些公司老闆啥的也許都如此吧?外表風光,其實只有秘書和家裡的保姆或者傭人陪在身邊?

“找準自己位置,為人人的同時也才能成就自己。”

這是父親劉榮叮囑兒子劉季的話,其實反省自己,這話放在自己身上不也一樣嗎?

整天操心劉季出走、操心天下戰亂,可這是自己能控制的嗎?

這兩年,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家也過得挺好,還豐收了嗎?

那個代田法自己要推廣給鄉鄰們,讓大家都好,自己不就心安嗎?自己的今生不是樂善好施的太公嗎?其實前世的那個自己,說起來心胸真還沒有今生的太公劉執嘉寬廣呢。

於是,劉執嘉說幹就幹,讓兩個鄰居來參觀自己的田地,讓趙功教他倆如何用新法耕種了。

從身邊鄰居開始,造福鄉里,就是在戰亂中死了,相信這新耕種之法也能保留下來澤被後代。萬一僥倖能當太上皇,那豈不更可以向全國推廣,到那時--------

“太公,您笑什麼?”王佗雖然是駝背,可一輩子習慣了偷看人眼色,見狀迷惑了。

“哦,沒事,我走神了,在想著和兒子們一起吃飯喝酒呢。”

“是啊,如今太公您可是夠冷清的,只有夫妻相伴。”路甲不無同情道。

“欸,太公朋友多又好熱鬧,怎麼會冷清?還有劉仲都很孝順,經常來家探望照顧的,是吧太公?至於外出的兩個兒子,將來更會有出息,起碼不像我們一輩子當農民了。”王佗這話不無奉承,但卻也很好地安慰了劉執嘉此刻的心。

“父親,楚國出大事了!”

說到兒子,這不,劉剛仲進門,就一臉緊張地告訴父親。看來他剛上街辦事去了,聽到了什麼?

:()犬子漢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