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

許長卿直視著張三的眼睛,冷笑道:“你可還記得,你是何人?”

“斬妖使,當為生民立命!”

“這些日子,多少人死於她手,你莫非是眼瞎了不成?”

張三雙眼瞪大,一時啞口無言。

“殺人,當償命。”

許長卿神情冷漠,與他擦肩而過時,駐足片刻,寒聲道:“你不管,就別攔著我管!”

張三猶如石化定在原地,連張開的雙手都未曾動彈,卻攔不住許長卿離去,鼓著眼睛不知呆立了多久,才一點點放下手,低垂腦袋,咬緊牙關,拳頭攥緊,渾身發顫。

“我不是不想管,而是斬妖司如今處境並不樂觀,而她……畢竟是皇室成員……”

可許長卿早已走遠,僅剩片片雪花,聽見了他咬碎了牙般的自言自語。

……

……

錢山口,狹窄道路中,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廂之中,少女專心致志地翻看著那本破舊古籍,俏眉微蹙。

她不知自己看了多久,只知回過神來時,便已出了錢山口,進入某片樹林之中。

合上書本,慶平公主長長伸了個懶腰,掀開窗簾,微笑著朝身後看去。

她忽然問到:“真的沒人追上來嗎?”

“沒有,殿下。”駕駛馬車的黑衣人沉聲道:“我們身後安插了哨衛,若有人追上來,自會有信鴿前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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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真是太可惜了。”少女神情之中,明顯多出幾分失落,道:“我還以為至少在離開前,能再見他一次。”

黑衣人笑道:“方才那道開山劍氣,必是出自巨闕劍仙之手,他動這麼大的火氣,那小子怕是很難活下來了。”

“倒也未必。”慶平公主撇撇嘴,道:“他總會給人一些意外之喜。”

黑衣人一笑置之。

那一道劍氣之下,任你許長卿再怎麼悟道破境,又能如何?

怕是連灰都不剩了。

慶平公主百無聊賴,靠著窗戶,眼看著一排排尚未掉光葉子的樹木掠過,心中生疑。

此處距離清水鎮,不過百里。

為何氣候差距竟如此之大。

公主殿下陷入沉思,片刻後,鼻子嗅了嗅,忽然露出笑意。

來了。

“籲——”

黑衣人一拉韁繩,駿馬前腳抬起,迅速停下。

山路前方,那腳步聲起初是微弱的,被山風所掩蓋。

但隨著他越來越近,布鞋踏在落葉上,發出清脆的迴響。

黑衣人雙眼微眯,他的第一反應,是來人絕不簡單。

但當他看清那人時,卻愣住了。

來人身穿素衣,神情冰冷,手裡提著一個與他同樣黑衣蒙面的腦袋,緩緩而來。

那是安放在前面的哨衛。

黑衣人冷聲道:“與我們同時離開清水鎮的共有三輛馬車,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許長卿提起刀,目光冰冷地盯著車廂之內,道:“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你身上的騷味兒,慶平,你就這麼著急找死麼?”

“刻意留下自己的氣息,是想讓我找到你?”

此話一出。

黑衣人眼神微變,回頭看了眼。

車廂內,響起一陣掌聲。

“不錯。”

慶平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你果然不負我所望,跟了上來,是個人才,長得也英俊,若你願意休了你現在的妻子,我可以考慮讓你在我這做個男寵。”

許長卿笑道:“讓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