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

山匪頭子猛然回頭看去,果真看見,山林遠處,有一道黑色煙霧,正迅速升起。

“竟來得這麼快!”

有人驚慌道:“該不會是胡仙師說的人追上來了吧!”

“哼!”山匪頭子冷笑道:“怕個卵蛋,不就是一個小子罷了?難道他還能跑得比馬快?”

“放心,你們儘管跟著我,若是他敢追上來,我們一起上,他也絕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不對啊老大!”剛才那人臉色慘白:“我們不是留了陷阱在山寨中嗎?可……可山寨還是陷落了,那……那小子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

山匪頭子往後怒喝一聲,道:“老子說他不行,他就是不行!你若是慫,可以自己逃跑試試,你要是趕跑,不等那小子過來,老子就先宰了你!”

聽到這話。

那人馬上不敢再多言了。

然而。

就在一行人加快速度的時候。

“等等!”

頭子突然勒馬,前方斷崖處立著道染血身影。

許長卿拄劍而立,低著的腦袋,緩緩抬起,沉聲道:“不勞你動手,該我殺的人,還是我來吧。”

見到他的瞬間,頭子先是一驚,隨後便露出冷笑:“來得倒是挺快,但就你一個人,憑什麼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

只聽山野間,傳來一聲輕嘆。

劍光如月華傾瀉,山匪頭子座下駿馬瞬間被劈成兩半。

他狼狽翻滾,流星錘堪堪架住第二劍,虎口崩裂出血。

“兄弟們結陣!”

七個山匪突然撕開外袍,露出繪滿符文的胸膛,腳踏七星位,氣機連成血色牢籠。

“昊天宗的陣法?”

許長卿冷笑,\"胡可龍倒是捨得下本錢。\"

頭子吐出口血沫:\"能死在此陣下,是你的造化!\"

“弟兄們,攔住他,我帶著人先走!”

說罷,他一把抱著錢小妹,飛快往林中深處跑去。

“他就這麼把你們賣了?”

許長卿撇撇嘴,道:“你們就為這樣的人賣命?”

“關你屁事!”

七人同時暴喝,血霧凝成巨掌拍下。

許長卿手掐劍訣,包括醉仙劍與腰間長刀在內,在場所有人的兵器,忽然飛出,環繞在許長卿之側,同樣結成劍陣。

這是許長卿從慶平那裡偷學回來的本事。

單對單,或許的確雞肋了些。

但以一敵多,便大有用處。

見許長卿忽然御劍而出,眾山匪陡然一驚,卻來不及思量太多,將全是氣力,盡數傾注到那血掌之內。

而許長卿則操縱劍陣,形成防守之式,如盾牆列陣在前。

頃刻間,血掌重新化為紅霧,散落空中。

眾人大吃一驚,正欲再出一章,可許長卿已將劍陣改為進攻式,朝四面八方,迸射出去。

七柄兵器,剛好對應七人,洞穿他們身體。

都已死得不能再死。

許長卿踉蹌一步,險些摔倒在地,只覺頭暈目眩,用手擦了擦汗,抬頭竟看見滿袖鮮血。

連續幾場戰鬥下來,他看似輕鬆寫意,實則相當拼命,但凡是有半點不慎,現在倒在這裡的人,便是他了。

只是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許長卿扭頭過去,看著那山匪頭子逃跑的方向,眯起眼睛。

山路盡頭,壯漢一手拿著流星錘,一手抓著錢小妹,氣喘吁吁,回頭望去,卻聽見那些兵器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小,心想戰鬥怕是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