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種檔次。”

許長卿掙開攙扶,冷聲道:“我一隻手,就能打十個。”

“大言不慚!”林品天嘴角扯出獰笑:“等我活捉了你去見胡峰主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如此口出狂言!”

許長卿上前兩步,“怎麼,你要和我單挑麼?”

林品天手中符籙無風自起,獵獵飄揚:“求之不得。”

“很好。”

許長卿點了點頭,笑道:“但我不和你單挑。”

“你們兩個,幫我拖住他!”

林婉清與墨從心同時飛出,一人持劍,一人掐符。

“你……你們!”

林品天大吃一驚,咬牙切齒:“卑鄙無恥!”

袖中黃符如蝶群翻飛,五雷符化作紫電,形成一片巨大雷池殺陣,將三人籠罩在內。

他們兩個人,拖不了多久,必須儘快行事。

許長卿已踏入觀中。

三清殿中央,白髮老道正在自弈,棋盤上黑白雙子糾纏如龍蛇,一盞青瓷茶杯懸空而浮,茶香凝成實質的霧氣。

“坐。”老道眼皮未抬,指尖輕叩棋盤,“陪老朽下完這局。”

許長卿沉默片刻,目光看向破舊神臺之上的青銅匣。

幽州城氣運物,盛放在裡面。

“你知道我要來?”許長卿眉頭微皺。

老道並未回應,只是一笑。

許長卿徑直走向神臺。

啪!

老道忽然拍下一子,作流光封住前路。

他嘆息著端起茶杯:“年輕人,心浮氣躁可破不了局。”

“我沒空下棋。”許長卿反手拔劍,劍尖抵住茶杯,“要麼讓路,要麼……”

話音未落,許長卿瞳孔微微一縮,雙眼瞪大,似是看見大恐怖之物。

在他眼裡,茶杯中陡然掀起滔天巨浪,溢位道道海水,流至地面,逐漸變大,直至化作萬丈狂瀾,瞬間吞沒三清殿。

許長卿墜入冰冷水底,只見九條水龍盤踞深淵,龍首上各立著一尊金甲神將。

正中央的老道憑虛而立,手持拂塵,聲如雷霆:

“劍妖傳人,你為護一妖弒神明,本已是天地得而誅之,貧道念在你心腸不壞,可饒你一命,回去罷!”

許長卿面無表情:“你既認得出我,便更應早些讓路。”

老道呵呵一笑,“冥頑不靈!”

他一揮拂塵。

頃刻間,滔天的威壓猶如海嘯般傾瀉壓制。

三品,無量境。

許長卿眼皮狠狠抽動,提起長劍,眼睜睜看那九條水龍咆哮著撕咬而來,遞出數道劍氣,劈開水流但卻轉瞬癒合。

老道士冷冷地看著那瞧著便命不久矣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

“正邪不分,六親不認,李青山當年便是如此,不料他的傳人,也要步他後塵。”

一邊說著,他手掌一翻,緩緩壓下。

許長卿與九條水龍纏鬥廝殺,身形不斷上升,好不容易浮出海面,正欲御劍逃脫,卻見那天穹之上,竟有一隻金色大掌,突破雲海,迅速壓下。

那漫天的流光之中,浮現出昔日景象。

十五歲的李青山跪在祖師殿前,懷中抱著只奄奄一息的白狐。

三十六道鎖鏈從雲中垂下,鎖住白狐咽喉。

“此妖竊取宗門至寶,當誅!”

掌門的聲音從九天傳來,李青山卻突然一劍斬斷鎖鏈,鮮血從虎口迸濺到白狐染血的皮毛上。

少年在雷劫中嘶吼:“它救過多少條人命,你們看不見嗎!”

另一道聲音冷漠道:“妖即是惡,救多少人,亦是惡,而護妖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