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夜狄不由得再度在心中很輕的一聲嘆息,斯人已去,讓他只餘下一副不會腐爛的殼子也只是讓他不得安眠。

“你有什麼要稟報的?”仇風巽背對著烏夜狄,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棺木內的喻向燭身上。

“微臣聽說,有位叫餘客的大人手上有喻公子生前留下的東西。”烏夜狄不用抬眼都能看到面前的仇風巽身形一頓。

“當真?”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仇風巽卻如同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能說出,若是仔細聽還可以聽到他尾音的顫抖。

“微臣從不在這種事上騙人。”烏夜狄罕見的流露出正色,但他沒想到下一瞬仇風巽忽然偏過身再度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不在這種事上騙人,孤問你,你當初忽然出山找到孤當真和向燭沒有一點關係嗎?”

仇風巽的目光分外執著,誰都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殿下其實心中早就已經有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不是嗎?”烏夜狄抬起眼毫無恐懼的與仇風巽對視:

“殿下也知道微臣曾隱居的山有多偏僻難行,更別說雪剛停沒多久路上還結了冰,喻公子為了給殿下尋一有用的謀士可是吃了不少苦。”

烏夜狄是有意去用軟刀子戳仇風巽心窩子的,他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微臣問過喻公子他為何不去做那個天下共主。”

“喻公子那個時候給微臣的回答是,他認為殿下才是做天下共主的最好人選,他也相信殿下一定能讓百姓們走出苦海。”

“殿下自然可以辜負萬千百姓,可殿下想辜負喻公子生前最後所託嗎?”

烏夜狄語罷撩袍跪地行了大禮,“還請殿下早日尋到自己的方向,也早日讓喻公子安眠吧,屍身不朽只餘一副空殼不是喻公子想要的。”

他的聲音真摯字字懇切,說的仇風巽徹底沉默了下來,他扶著棺木的手顫抖著。

烏夜狄說的話他怎可能不知呢?他只是只是一直都在欺騙自己,一直都不想接受喻向燭已經離開他的事實。

“你去把餘客召進宮吧,就說孤要見他。”仇風巽每說一個字都如同氣息被抽空,他扶著棺木看起來分外形銷骨立。

“是,微臣遵旨。”

:()宿敵就是宿敵啊!誰喊妻子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