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事兒?”坐在冰殘對面的元胤抬頭淡淡一笑道,“多半是明珠鬧到她那兒去了。”

“這個明珠,”冰殘搖頭道,“要讓昭荀娶了她,我都不放心。”

“讓她鬧去,我看她能鬧出多大個洞來。這丫頭再不收拾,沒準往後在外面能闖出什麼禍來。”

冰殘沉思片刻,回頭吩咐侍衛道,“帶了她這兒來,再者,接了枕兒過來,別叫明珠和雀靈知道了。”

等侍衛走後,元胤擱下了手裡的筆,伸了個懶腰,端了茶往後面軟枕上靠著了。冰殘看了他一眼,說道:“哎,就擱筆了?”

“歇會兒。”元胤抿了口茶道。

“昨晚熬了*是畫圖,還是別的?”

“畫圖。”元胤說得一本正經。

“但願你是在畫圖。”冰殘也擱了筆,往軟枕上靠著了。

“我不畫圖,那我幹什麼?”元胤笑問道。

冰殘斜瞟了他一眼,淡笑道:“你自己清楚,潔身自好啊,幽王爺!”

“那也得怪你啊,昨天好端端地幫梁兮兮贏了我,沒法子,那我只好畫一晚圖了。”

冰殘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呢?一晚上憋死你了?”

“你都憋了十多年了,我一晚上算什麼呢?”

“心情很好,幽王爺!”

“橫豎沒你那麼喜歡自欺欺人。”

“所以連引心散都用上了?”

“昭荀那兒還有,要不送你點?”

“滾!”

兩人都笑了起來。冰殘扯過元胤面前的圖紙看了看說道:“你是什麼時候想起這事兒的?”

元胤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說道:“無意中想起的。當初我們只顧著滅了青川牧場,對其他的事沒怎麼在意。探子給回來的圖紙也只是大略的,不盡詳細,後來我回想了一下,總覺著青川牧場的老窩修得不簡單。”

“你雖然沒畫完,但看這規格體制有點像皇家的。”

“所以我打算畫完之後,讓我舅父翻找出近二十年赦造的各王府官邸圖紙對比一下,我總覺著這青川牧場有點詭異。”

“青川牧場和青月堂的老底我們一直都沒有查出來。現下又出了《草言錄》這麼一回事,青月堂有嫌疑,青川牧場餘下的殘黨也有嫌疑。雲錦玲和青海平都還沒找著,你說他們躲哪兒去了?”

“指不定躲哪兒看戲呢!”元胤擰緊眉頭說道,“雲錦玲這個女人往常沒在意過,仔細想想她還是有些本事的。幾次從我們手裡跑掉了,現下連她長什麼模樣我們都還不知道。不過無論她躲哪兒,我都要把她找出,梨花的事我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兩人正聊著,侍衛帶了翠月上來。翠月頭回來這兒,之前並不知道冰殘和元胤在城裡還有這麼一處宅子,似乎連雀靈都不知道。

“明珠跑你那兒去鬧了?”冰殘見了她起身問道。

“是啊,”翠月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鬧得枕兒都沒法睡覺了。我和雀靈都勸不住她,沒法子,她吵著要見你們倆,我只好來找你了。你們看,是不是見見她?”

元胤重新拿起筆,低頭笑道:“由著她鬧去,再不然,讓祺祥綁回齊王府去。”

“瞧著她那陣仗,今天你們要是不見她,她指定是不會走的。她擔心自己和昭荀大人的婚事,哪兒會消停啊?”翠月一臉為難道。

“元胤說得對,讓她鬧去。”冰殘反揹著手看著翠月,目光少有的溫和。

“讓她鬧?這麼鬧下去,今晚我們家枕兒怕是沒覺睡了。你們兩位沒這麼狠心吧?”

元胤停下筆,抬頭笑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了,一會兒枕兒就到。”“啊……”翠月好不詫異。

“你先去二樓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