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嚴寧緩了五分鐘才慢慢回神。

他慢慢走動兩步,抬了抬胳膊,“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應該只是撞到了,沒傷到骨頭,不用叫醫生了。”

“不行。”程京墨嚴肅著臉拒絕他。

“就是,還是讓醫生看看吧,看看放心一點。”年丹臣坐在一旁。

“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專業的律師。”許庭軒輕飄飄掃過被隔離在外面守著的負責人。

這麼大的安全隱患,他們竟然沒有排查到位。

醫生很快到來,簡單檢查過後只是脊背,腰上被狠狠硌著大片的青紫。

“應該只是皮肉傷,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醫院拍個片子放心一些。”

摘下一次性醫用手套,醫生緩緩吐出一口氣。

幾人還沒鬆氣呢,就見程京墨把人抱起來往外走,“我們去醫院。”

他剛剛沒敢輕易動嚴寧只是怕造成二次傷害。

“不用,你先放我下來。”

被以抱小孩的姿勢抱起來,被零零散散至少四五十號人看著,嚴寧有些臉熱,他拍了下程京墨的肩膀。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往外走,眼見著工作人員自動給他讓路,負責人眼疾手快要湊到近前卻被年丹臣一巴掌扒拉開。

“還是去檢查吧,放心一些。”

田南昭他們猛點頭,“放心吧,這裡交給我們,肯定不會這麼算了。”

“好好休息,別擔心。”

“……”

笑死!

傷者本人的話根本沒人聽。

被摁著去醫院拍了片子,大大小小的檢查有十多項。

終於在程京墨試圖讓他去拍腦部ct的時候嚴寧發飆了。

“我又沒摔下來,再說撞到時我護住關鍵部位了,你別那麼大驚小怪。”

嚴寧站在病床上居高臨下看著程京墨。

要他說現在除了還有點痛以外,其他什麼毛病都沒有。

比起在醫院他更想回去休息。

程京墨就這麼看著他啊,良久,久到嚴寧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咄咄逼人了。

他才有了動作,也只是動作輕緩把嚴寧抱下,讓他坐下,還貼心的拿了靠枕靠在他身後。

“我害怕。”

程京墨避開傷處,就這麼把臉埋在嚴寧脖頸低聲道。

嚴寧心底的煩躁一下像戳破了的氣球。

他抬手摸摸程京墨的腦袋,聲音放緩,“對不起,不該兇你的。”

程京墨也只是擔心他。

說著他捧起程京墨的臉頰,盯著他蒼白的唇上前親了親,“你害怕什麼,剛剛我看你臉都白了。”

程京墨的唇色偏淺,上唇比下唇要薄一些,平時都是淡淡的粉色,和他親吻後顏色會變深,但剛剛嚴寧看的真切是下來後抱著他嚇白的。

“怕你會出事。”程京墨手臂又緊了幾分悶聲悶氣道。

“我之前夢到過,很多次。”

“什麼?”

“你在我面前出事,很多次,就像剛剛在攀巖館,每一次我都遲了一步。”

他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悲傷,那夢境太真實彷彿下一秒就要成真。

“就在一個看不清背景的舞臺上,很多人,你上臺然後倒下,這個夢很真實,我也夢到過很多次。”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嚴寧愣了下幾乎腦海中瞬間就浮現起他說的場景,和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他乾巴巴開口:“我這不是沒事嘛。”

“而且夢是相反的,我一定會沒事。”

會沒事的,這一次他肯定會好好照顧身體,一定……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