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恃才傲物與自己沒什麼尊敬禮數可言的晚輩鴻謬看不太順眼,卻不得不承認此人絕對有資格和實力躋身天下十人。

陸合與鴻謬對視一眼,決定不再拖延,否則那些肯定都已暗中湧入龍門鎮的其餘天下十人可不一定會一直袖手旁觀,說不定就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畢竟這明晃晃的兩份仙緣就在此處,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鴻謬駕馭飛劍堵住孔祥嶽的退路,不再藏私,袖中有無數細小飛劍魚貫而出,鋪天蓋地織就一張劍氣蛛網,與此同時,陸合拳意暴漲鬚髮皆張,恍若道門之中的怒目天官神像,也像是誤入歧途墮入邪魔外道的道門左道,孔祥嶽不敢再掩藏修為,更是將那些從凌恪身上得來的真氣內力全數運轉而出,三人再次廝殺一處,那些在旁圍觀之人更是急忙退後,不敢捲入其中餘波。

卓宴和隋堇宸站在倒塌馬車一旁,護衛著身後已然身受重傷的凌煙妗和臉色蒼白的辛梳,方才凌恪被孔祥嶽汲取內力又被陸合步步緊逼,凌煙妗想要助力父親卻被一拳直接打得身受重傷真氣盡散,此時只能在辛梳的攙扶下眼睜睜看著傾力頹然的父親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卻還是眼神示意不讓自己妄動救援。

護衛祈水山莊的澄山營此時已經只剩下寥寥幾人,作為統帥的紀蒙更是已經身首異處,不知是死於暴起出手的孔祥嶽之手,還是鴻謬和陸合的無意為之,祈水山莊的弟子門生更是早就躺在了血泊中,他們的劍陣根本沒能困住陸合片刻,此時那些還在苟延殘喘的弟子只是不可思議那個山莊裡的學塾先生為何會是武道高手,又為何竟是一直暗中謀算殘害莊主的心狠手辣之輩。

卓宴和隋堇宸警惕視線突然一滯,他們微微轉頭看見了在山路一旁某株古樹樹枝上站著的白衣少年,卓宴就要開口言語,卻被隋堇宸扯了扯袖子,搖搖頭,卓宴頓時心下了然,便收回了視線,咬牙盯著不遠處的佔據,少年少女很清楚,眼前的戰局已經涉及了仙緣的大道之爭,萬萬不可輕易將顧枝牽扯進來,即便知道顧枝的戰力無雙,也不確定如此強大的顧枝是否也在十人之中,可是卓宴和隋堇宸都不願這個願意為了千百無辜百姓的性命而深陷重圍的江湖大俠為了自己身陷囹圄。

顧枝就站在遠處旁觀,看見了卓宴和隋堇宸的視線又看見了少年少女有意的躲閃,知道這兩個初入江湖依舊願意以最大善意看待世間的少俠是不想要將自己捲入其中,顧枝按了按頭上的斗笠,只是遠遠旁觀。

樹下有腳步聲走近,顧枝早有察覺卻裝作不知,那個揹著竹箱神出鬼沒的讀書人仰頭看向顧枝,笑問道:“少俠不是不願意捲入這些武道宗師的交手之中嗎?”顧枝後知後覺地低頭看去,不好意思地扶了扶斗笠,咧嘴尷尬笑道:“這不是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嘛。”讀書人點點頭深以為然,感慨道:“就是害怕這份好奇會要了命啊。”

顧枝蹲在樹枝上,託著腮幫看向遠處的戰況,卻不再只是看對戰三人,而是開始找尋觀戰人群中那些氣息不同的人物,只是一眼望去,就有三四人隱藏其中,雖然不如簡隨杏那般讓顧枝從一開始就瞧出不俗氣象,可是這些人同樣深藏不露,而且擺明了都在扮豬吃老虎,顧枝其實有些好奇,這些人會如何在爭先臺已經開啟的這個時間裡去竭盡所能地搶奪仙緣呢?畢竟從目前來看,除了最後一份下落不明的仙緣,其實可以說明此前爭搶仙緣的機緣都被此時真正對戰的三人佔據了先機。

孔祥嶽隱忍幾十年又有凌恪的修為化為己用,原本此次千萬爭先臺他是勝券在握,只要不落入和呂釅或是那個靖堼大將軍捉對廝殺的境地,無論面對誰他都有勝算,可是如今卻遇上了圍殺之局,而且其中一人還是與自己早年便有過交手相互熟悉的陸合,孔祥嶽漸漸力不從心,戰況急轉直下,他咬著牙開始視線環顧四周,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護不住這份仙緣了,謀劃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