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許久之後才回過神,她將竹簡重新包好然後放到手下的手中,說道:“送到賦陽村竹屋,交給顧枝。”手下點點頭便起身出門行動,女子又站在原地片刻之後,才坐在銀衫女子身前,端起滾燙的茶水淺淺喝了一口,評價道:“有進步。”

銀衫女子問道:“什麼訊息?”紅衣女子放下茶盞說道:“找顧先生的。”銀衫女子有些詫異:“顧先生?”紅衣女子點點頭,說道;“顧先生本就神秘莫測,更無人知其來歷,所以來者也不知究竟是敵是友,就交給顧枝去處理吧。”銀衫女子點點頭,然後欲言又止起來,紅衣女子看了一眼,笑道:“你想問他的訊息?”

銀衫女子點點頭不說話,紅衣女子調侃道:“他走了這麼久可從沒來過什麼信,你還惦記著他?”銀衫女子搖著頭說道:“只是想知道他又走到了何處罷了。”

紅衣女子俯過身去,她琉璃般的晶瑩雙眸深深看進銀衫女子的眼底,認真問道:“程鯉,他不是個會為了誰而停下腳步的人,更沒人知道他究竟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比我們都要更瞭解他,你這樣,不會有結果的。”

素喜長衫,與醉春樓、煙柳巷格格不入的程鯉低下頭說道:“可是,我答應了要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我從來只為了這而活。”紅衣女子搖搖頭說道:“不,程鯉,他當初決意要獨自離開便是不希望任何人受了禁錮,每個人都該想清楚自己的內心,你要問問你自己。”

程鯉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只是有些苦澀,她說道:“我不知道,也許我早就習慣了跟著他,以致於我什麼也不敢想,什麼也不敢問,好像如此就會丟了什麼。”

紅衣女子站起身來重新獨自走到欄杆處,她抬起手中涼卻的茶一飲而盡,輕聲說道:“三年了,該放下的,該念著的,總要有個答案。”程鯉沒說話,她站起身出了門去,於是空曠的樓閣中便只剩下了紅衣女子一人。

她披著鮮豔的紅衣,站在蔓延而來的夜色中,風吹亂她的發。

駱欽巷的守平小肆在黃昏時才難得多了幾分人氣,旗岸忙著招攬客人和端菜取酒,沒能空出時間小聲罵上幾句坐在櫃檯後無所事事的師父,他擦著汗水陪著笑臉,看著手中的銀兩無比滿足。

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旗岸招呼著後廚的夥計喝了幾碗酒,然後結束了一天的忙碌,頹廢地坐在擦得錚亮的長椅上怨聲載道:“師父……加錢!”

穿著布衣的老者從櫃檯後站起身來,提著酒走向後院說道:“今天還差著一個時辰呢。”旗岸噌的一聲跳起來,慌忙跑到後院蹲在牆邊,不敢再多嘴提起加工錢的事,擔心師父明天再加幾個時辰,那就連睡覺都沒時間了。

傅慶安從院子後門處走了進來,提著桃花巷的好酒走到老者身邊,笑著說道:“謝先生,一起喝兩杯?”

謝洵點點頭坐在門檻處,傅慶安端來幾盤下酒菜,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在可憐練功的旗岸面前喝著好酒,閒聊著,旗岸只能咬著牙忍住饞意,全神貫注在漸漸難以支撐的雙腿。

傅慶安淺淺喝了一口酒,然後掏出一張紙條來遞給謝洵,謝洵拆開來之後沒有意外地得到了失望的訊息,他將紙條揉碎,深深飲了一口杯中的酒,傅慶安問道:“還是沒找到?”

謝洵點點頭,傅慶安說道:“慢慢來吧,還有機會的。”謝洵看著夜幕中皎潔的月,說道:“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了。”傅慶安笑道:“謝先生可別亂說,要是您出了什麼意外,我怕顧枝一刀把我砍了。”

謝洵也笑起來,說道:“那小子打不過你的。”傅慶安縮了縮脖子說道:“那不一定,他那刀可不簡單了。”謝洵琢磨著這個熟悉的名字,漸漸沉默起來,傅慶安問道:“他那天還囑託我不可再讓您隨意動用武功了,您可別衝動。”

謝洵說道:“衝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