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陽村外的重重營帳之間,除了散落四周的神藥學院眾人外,護衛於正中央的便是青藤的營帳,尤其是經歷了青瀲山之行那一次生死危急的局面之後更是加強了防衛,不久之後便要以皇子身份重回金藤島奪取皇位的青藤,自然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危及性命功虧一簣。

此時天色昏暗,四下裡靜悄悄的,青藤的營帳中亮著一盞微弱燭火,他坐在桌案之後神色深邃莫名,交纏的雙手不知在思索著什麼,突然營帳外傳來輕聲的通報聲,青藤眼光一閃,示意前來彙報的屬下進來。

一個身披甲冑的衛士走了進來,雙手拱起呈上一卷竹簡,稟道:“殿下,這是從金藤島傳回的訊息,二皇子殿下一方的勢力正不斷動搖太子的地位,太子雖然還是沒有直接撕破臉皮,但也暗中私下屯兵,皇位之爭很快便要擺在明面之上了。”青藤點點頭接過竹簡仔細看完其上的資訊,然後便揮揮手說道:“你先退下吧。”衛士領命退出營帳。

青藤依靠著椅背,看著竹簡的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笑容,其上不僅寫明瞭這一段時間以來金藤島上變化莫測的局面,也透露了金藤島鄰近一座島嶼皇朝有意聯姻,金藤島三位皇子之中只有青藤不曾婚娶,所以這等要事自然將會成為青藤一方勢力的極大助益。

青藤仔細思索了許久也慢慢覺察出這其中定有那些神秘人的暗中相助,那些人神秘莫測又神通廣大,不僅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且似乎所圖甚大,不過都是各取所需罷了,青藤需要藉助他們的力量運作,他們也需要藉助青藤的身份地位打探訊息,所以算不上親密合作但也是不錯的聯盟關係。

想到這裡青藤終於露出笑意來,他輕輕拍打著竹簡,心中思量道:當初被迫遠離金藤島已有四年之久,為避免正面抗衡二位皇兄的東宮之爭只能暗中謀劃,如今又得本領通天的神秘之人相助,一切準備妥當只等二位皇兄按捺不住行那逼宮之事,自己只要撥亂反正那麼皇位便是囊中之物,這麼多年來的恥辱和怨恨也就得到終結。

青藤眼神中閃爍著陸離的光彩,有潛藏許久的血腥肆意也有難以抑制的狂熱渴望。自古皇位之爭怎能沒有一片刀光血影?二位皇兄落敗之後會落得什麼下場也不言而喻,成王敗寇自有道理,青藤這麼多年的隱忍也就會在奪得皇位的那一刻得到極致的宣洩。

黑暗裡那微弱的一點燭火在風裡一陣搖晃之後徹底熄滅,青藤躲在未知的深處,低聲說著:“皇族血脈,一姓天下,盡在手中。”

青瀲山中那座小小木屋內,靈霜小心地揉碎藥草塗抹在顧生的傷口之上,而誇下海口不會懼怕疼痛的顧生只能暗地裡齜牙咧嘴地忍住,終於靈霜抬起頭來說道:“好了。”她的臉上不知為何有些紅潤得異常,不過在跳動的燭火下顧生並未察覺得到,他只是連忙放下抬起的腳拱手行禮道:“多謝姑娘。”

靈霜收拾好其餘的藥草和器具,淺淺笑著說道:“你都說了多少句‘多謝姑娘’了。”顧生有些難堪地撓了撓頭嘿嘿笑道:“確實是多有麻煩姑娘了,在下不便在村中露面所以只能躲在此處。”

靈霜好奇地看向顧生問道:“我卻未曾問你,為何受了傷也不回村中醫治,你不是獵戶嗎……”說到這裡,靈霜看了一眼橫在桌上的長刀,瞧著那篆刻其上的紋路意識到絕非常物,便接著補充道:“哦不,你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獵戶吧,難道是賦陽村中有什麼仇人?”

顧生沒有回答,而是站在靈霜身旁反問道:“姑娘為何覺得是由仇人想要害我,為何不能是我要對村中人不利?”靈霜上下打量了一眼顧生認真說道:“我覺著你不像是壞人。”說完這句話,靈霜卻莫名有些心下發虛,她不知道被自己看破身份的顧生會不會做出什麼來,可是在心底深處她卻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應該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其實只不過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