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

還不夠。

接下來風平浪靜,守平閣的人沒有主動露面,那些匪徒也被清掃乾淨,礦脈那邊很快便又有新的人佔據,只是想要重新開工恐怕還要有些時日,於是孩子這幾日便揹著揹簍去往雲庚村附近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抓魚,等到冬日降臨可就不是捕魚的好時機了。

後來孩子見過幾次那個木匠鋪子裡的年輕人,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也有些不服氣,可還是在那個年輕人帶有顯擺嫌疑的指點下學會了釣魚,那個年輕人還好心地做了一根魚竿,孩子收下了。

現在的孩子便習慣了蹲坐在溪邊,耐心等待,身邊有時坐著一個腰間帶刀的年輕人,也有樣學樣地提著一支魚竿在手,眯起眼睛等待溪中河魚上鉤,孩子只當看不見他,始終安安靜靜。

他們從清晨坐到了正午,孩子的簍筐裡裝滿了活蹦亂跳的河魚,而徐從稚多是空手而歸。

回到雲庚村,孩子帶著揹簍回了院子,徐從稚坐在巷子口的木匠鋪子裡,看著街巷怔怔出神,顧枝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口道:“扶音今天會帶信回來。”徐從稚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摩挲著下巴,琢磨起接下來該寫什麼信去。

顧枝看著徐從稚的背影覺得有些好笑,好嘛,要麼不開竅,要麼一下子就這副摸樣了,簡直是朝思暮想。顧枝搖搖頭,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自得的笑意,心中想的,是自己就沒有這種憂愁了,畢竟心上人始終都在眼前身邊。

正午的時候,丹心樓裡若是不忙,扶音便是會回來吃飯的,不過現在很多時候卻不需要顧枝親自動手起灶,因為有時候對門院子裡的女子都會早早準備好,然後開啟院門喊三人過去一起吃飯。

顧枝一開始本想推脫,可是扶音卻沒有多說什麼,顧枝想了想,意識到女子應該是覺得總是白白讓扶音為自己號脈診治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那一晚的事情,於是女子也就以此作為報答,顧枝想明白之後也沒有明說,只是兩家人的走動確實更加自然自在了許多。

顧枝始終沒有問起那個“守平閣宗主大人”的真實身份究竟與女子和孩子有什麼關係,雖然早有猜測,但顧枝並不打算刨根問底,說到底,既然女子和孩子現在在這雲庚村過著安穩日子,看來也是早就想把自己從那些江湖上的曲折摘開去的。

顧枝又大致知道了女子是帶著孩子從奇星島逃亡至此,心底裡其實就更多存了一份親近,所以這段時間兩家的院門始終是敞開著的,扶音有時候看書乏了就到對門院子找女子聊聊天,學一學那針織的手藝。;枝有時從集市裡回來,也會順手帶上一些蔬菜瓜果送到對門院子;而終日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徐從稚,則包攬下了兩家人的柴火。

吃過午飯短暫休息一陣,扶音就又要去丹心樓了,最近方寸島上說不著太平,各方勢力勾心鬥角摩擦不斷,丹心樓有些繁忙,曹蘅甚至親自帶著幾位嫡傳弟子行走方寸島各處診治療傷。

在丹心樓醫師眼中沒有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說法,得了病就吃藥,受了傷就上藥,這也才是丹心樓立足於方寸島的根本。

等到了黃昏時分,顧枝差不多忙完了手上的活計就去接扶音回家,若是天色尚早兩人便繞著村子附近的溪流田野走一走,不過若是晚了點也就儘早回來幫一幫樂姨準備晚餐,有時會在溪邊和山路上遠遠看見好似如影隨形的徐從稚和孩子,顧枝和扶音總會駐足看一眼,覺得這樣的徐從稚其實有些新奇,因為若是以前,徐從稚恐怕是對所有人都要敬而遠之的。

不過他們覺得這樣的徐從稚,其實也挺好。看著那個見著自己不再一臉警惕滿是防備的孩子,他們也都會會心一笑。

回到村子裡,吃過了晚飯,徐從稚和孩子收拾完桌子就會下上幾局棋,有時顧枝在一旁看得心癢癢就興沖沖下手,只是實在沒這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