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為,還為無家可歸的流民打造了此處避風港,這可是真正的造福之舉啊。”

年輕人言語之間滿是崇敬仰慕,神色更是帶著幾分追憶,好似看到了許多年前的寨主在聖坤海域武林叱詫風雲的風采。顧枝從剛才年輕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中大致猜出此人應該正是那個朱老寨主的關門弟子,畢竟已經八十歲整的朱老寨主手下還有一個這麼年輕的弟子,而且根骨不錯,應該不太可能再找到更好的人選作為關門弟子了。

顧枝點點頭,倒是對於年輕人的讚歎言語沒什麼異議,這個朱老寨主敢在深不可測的方寸島上如此大刀闊斧地開闢出一方安寧之地,不僅僅是藝高人膽大,更是一番宅心仁厚的江湖義士之舉,可敬可嘆。

年輕人猶不滿足,居然蹲在了顧枝身邊,神神秘秘地說道:“還有一個原因,讓那些宵小之徒不敢覬覦我屏亨峰。那就是寨主的幾位弟子都是修行武道的奇才豪傑,其中那位大師兄更是完全繼承了寨主的武道絕學,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放眼整座方寸島,恐怕未來幾十年間也是足以所向披靡。你說說,就這樣,誰還敢隨便打屏亨峰的主意,不是找死嗎!”

年輕人搖著頭嘖嘖出聲,顧枝雖然對於年輕人的毫無戒備覺得有些好笑,可卻依然維持著那副普通人的閒散模樣,沒有真的無聊到釋放一些真氣修為嚇嚇這個不識江湖深淺的年輕人一跳,顧枝順著年輕人的話語問道:“哦,原來如此,可是如今朱老寨主已是耄耋之年,難道一些大勢力不會動些歪心思嗎?”

年輕人第一次不知如何作答,雖然正如他所說,屏亨寨的這位老寨主境界修為深厚,再加上後繼有人,自然可以震懾一些覬覦屏亨峰地勢之人,可是如今隨著朱老寨主年歲漸長,顯然不可能還是當年的巔峰狀態,而且從丹心樓曹蘅對這位昔年好友的重視程度看來,恐怕朱老寨主身上留下的傷勢非同小可,已是難以挽回的地步,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伺機而動的傢伙,恐怕早就跡象可循。

話到這裡,年輕人只是琢磨起了利弊,卻沒有深思素未謀面的這個普通車伕為何對於山寨的安危和可能遭逢的險情如此上心。

顧枝沒有打擾年輕人的思索,他只是抬眼看向山寨內部,木欄杆的間隙中,有許多持刀護衛來回巡視,神色警戒,路上的百姓們不知何時已經少了許多,可是時間尚未近黃昏。

顧枝伸出手指觸碰地面,心中默默算著時間和距離,在自己感知裡,有一隻不少於百人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往屏亨峰方向而來,如果不考慮其他環境因素,這支隊伍會在半個時辰之後出現在屏亨寨的寨門前,不過若真是為攻打而來,應該會耐心等待夜幕降臨。

只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反倒不是這只不知為何而來的隊伍,而是在另一方向行動更加隱秘、人數不知的另一支隊伍,也是同樣朝著屏亨寨直撲而來,而且看寨子裡的情形,要不是事先得知,就是寨子內也出了問題。

顧枝沒有再理會獨自思考的年輕人,他緩緩起身,年輕人愣了愣也隨之起身,顧枝語氣平淡道:“帶我進寨,剛才那位醫師有一味藥忘了帶進去,需要我立即送過去才行。”說完,顧枝走到馬車車廂附近隨便掏出了一個木盒子,年輕人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我需要先通報一聲。”

顧枝自無不可,年輕人走到寨門底下,對著木欄頂上了望守衛的護衛高聲喊了幾句,那些站在高處的護衛聞言沒有異議,而且也大都知道年輕人是寨主的嫡傳弟子,自然也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寨門緩緩開啟,顧枝緊跟在年輕人身後,與此同時,有另外二人走出寨門,護衛兩側,寨門再次合上。

走在寨子裡,劃分而出的街道和房屋整齊位列,行人愈加稀少,而手握武器的護衛卻越來越多,年輕人走著走著,唸叨道:“奇怪,怎麼今日大師兄沒有在練武場操練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