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千里路叩心間(二)(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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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但眼下戰局混亂不可能會有哪一方勢力願意眼睜睜看著這下懸刀佩劍的江湖人從戰局經過,於是白衣少年說的再多也只能是白費口舌。
白衣少年猛然抬起頭,視線遙遙望去,在不遠處一艘燃燒著緩緩下沉的船隻旗幟上站立著一道突兀現身的人影,一襲黑衣隨風搖曳,熟悉得刺眼,一眼便像是將人拉扯回到了那些年奇星島的傾覆戰亂之中,白衣少年眯起眼眸,甲板上的其他人還無察覺,可是落在旁人眼中,方才言談切切溫文儒雅的少年此時卻氣勢渾然一變,簡直好似那殺人不眨眼的煞氣纏身之人。
那人影抬起手,手掌之中有一隻枯槁桃枝和一塊木牌,白衣少年踏出一步,船隻微微向前傾瀉,不遠處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不見,那艘燃燒的戰船也徹底淹沒於海水之中。似乎終於察覺到少年的異樣,背後繫著木匣的男子走到少年身邊沉聲問道:“怎麼了?”
少年還未開口,那個蹲在甲板上卻依舊魁梧得惹眼的壯漢悶聲回道:“那個黑衣人,應該是魔君的手下,這場戰役,恐怕也有他的手筆。”帶刀年輕人不以為意地開口道:“那又如何?”白衣少年冷哼一聲,輕聲道:“是啊,那又如何,反正這一趟去了總要見生死。”
背匣男子看了眼少年,餘下幾人也都下意識看向了少年腰間的泛黃刀鞘,這一路泛舟遠遊,枯黃的竹鞘卻反倒慢慢染上了翠綠顏色,此時有光芒從竹鞘上亮起,恍若人間的豔陽。
呼嘯聲驀然響起,箭矢劃破虛空,終於狹路相逢的艦隊不再顧慮居中船隻的阻隔,開始真正交手了。至於少年一行人是否會對戰局有所阻礙,自恃準備妥當的敵對雙方都各有自信。
於是在震天喊殺聲和飛舞箭矢之間,白衣少年踏上甲板欄杆,冷聲道:“魔君,抓了扶音和樂姨。”
話語落下,本就激盪不已的海面上平地起驚雷,有轟然巨響在海底深處炸起,沖天的水柱就像是那一道道支撐起巍峨大殿的樑柱,不知不覺間將孤零零的船隻圍在了正中,白衣少年飄然起身,竟好似站立在虛空之中一般,他抬起雙掌猛地推去,海水龍捲向著四周擴散而去,那些叫囂著拼殺的戰船都不由自主地遠去,搖搖晃晃,站在其上的人只覺得看見了高踞雲端的天神,舉手投足,天地異象。
蹲在甲板上的壯漢站起身,皺著眉沉聲道:“他在做什麼?這般毫不顧忌地揮灑真氣,他還怎麼出刀?”帶刀年輕人一躍而起站在了欄杆上,他摸著下巴沉吟道:“這小子已經這麼強了嗎?不過為了出刀還是省著點用真氣吧,不然藏了三年多的刀,可不是那麼好出的。”劍客默不作聲,眼底卻也有些隱隱擔憂。
獨自跨出船頭的白衣少年長髮飛舞在狂風波濤中,極盡目力的人們昂起頭也根本難以看清他的神色,少年潛居三年之後的第一次全力出手,氣勢自然不可小覷。從體內源源不斷湧現的真氣猶如深潭溪水,潺潺而流連綿不絕,又有那銀河垂落三千尺的磅礴氣勢,一時間海面上煙霧嫋嫋,天地之間充斥著狂亂的真氣。
細碎的海水如雨落,打溼了甲板,也沖刷著少年腰間的刀鞘和酒葫蘆。
船尾獨自掌控舵盤的老船伕仰起頭張大了嘴巴,感受到海水起伏不定的漢子也悄悄從船艙中探出了腦袋,只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頑固的老頭子為何舍了性命安危也要闖一闖所謂的江湖,原來人間風光,哪怕只是一步之遙,也大不相同。
水柱緩緩落下,驚動天地的異象吸引了戰局之中所有人的注意,而那個恍若在世神人的白衣少年卻只是憑空而立,他眺望遠方,隱約間看見了那座矗立北方的島嶼,少年緩緩握拳,然後落下的海水便再起波瀾,一朵盛放的晶瑩水花舒展開花瓣,竟硬生生在船隻前方破開了一道暢通無阻的水道,猶如一支利劍直指北方。
白衣少年一手握刀柄,一手摘下酒葫蘆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