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看了一眼顧枝之後就拉著靈霜走入了帳篷裡,顧枝看著顧生的雙眼,說道:“你就別想了,留下來看著她們兩個,現在可還不確定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至於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以後不會沒有機會,你現在先給我老老實實養刀再說。”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指教,在武學一事上顧生不敢與顧枝多爭辯什麼,只是老老實實地錘鍊那些顧枝傳授的刀法,對於顧枝所說的養刀一事也欣然接受,但是仍舊想要見一見那只是一刀便足以將所有危險和汙穢都滌盪的乾淨的武道宗師。

雖然顧生知曉就在自己身邊便有著一個深不可測的顧枝,可是朝夕相處下顧生實在難以把吊兒郎當的顧枝和武道修行多加關聯,於是親眼看見了眼前的武道宗師出手,顧生便多了幾分躍躍欲試。只不過顧枝既然發話了,而且目前也是局勢未明,不可能留著兩個弱女子在這裡,所以顧生沉默著點點頭,然後抱著刀一言不發坐在帳篷外。

離開前,顧枝看著顧生說了一句:“放心,你會見到那人的。”然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生看著顧枝消失在黑暗裡的背影,若有所思,可卻只是一動不動地守在帳篷外,一身武道真氣若隱若現,穩如磐石也洶湧如海。

一路走去,臨近了燃燒的篝火堆,神藥學院那些讀書人已經都躲進了帳篷中去,青藤指揮著護衛收拾那些殘破的匪徒屍體,而自己座下的護衛卻連幾個重傷之人也無,一場莫名其妙的廝殺來的快去的也快,青藤眼神深邃地看向密林,低聲和身邊幾位武林高手說著什麼。

已有護衛走入了密林中去搜尋那位高手的所在,另外也是確定那些匪徒已經被殺得乾淨,而那把不曾沾染一絲鮮血的長刀卻仍舊留在原地,顧枝一步一步走去。

繞過了那把長刀,顧枝站在密林外探著身子往深處的黑暗望去,搖搖頭嘖嘖兩聲便又走回了營帳之中,他獨自坐在篝火旁,身後就是扶音和靈霜所在的帳篷和倚靠在原野上的顧生,青藤皺著眉深深地看了顧枝一眼,然後想了想便領著幾個高手親自往密林中走去。

折騰了一個時辰,青藤終於帶著探查的護衛回到了營地,陰沉的臉色自然說明了一切,一無所獲。青藤沒有去動那把長刀,他先是去了神藥學院幾人的帳篷裡說明危機已經過去,接著便繞過顧枝站在扶音和靈霜的帳篷外慰問了幾句,最後他自顧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去,幾位高手緊跟其後,在帳篷外圍繞著,牢牢守衛。

夜色逐漸深沉,營地裡除了篝火還在熊熊燃燒,所有的光亮都黯淡了下去,天地之間靜悄悄的,護衛腳步沉重地在四周梭巡著,眼神犀利,只是沒有一人注意到,那始終坐在篝火旁的年輕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隨之消失的,還有一把刀。

密林裡,枯枝落葉四散堆疊,春夜裡的溼潤氣息沾染在衣袖上,略微沉重,更多的是絲絲縷縷的寒意,直往人肌膚下鑽去,入骨的寒涼。

一處不算多高的山崖上站著一個負手而立的背影,月色落在他的身上,泛起晶瑩的光亮來,銀色的衣衫似乎與月光融為了一體,連同那人也似天上的仙神一般,彷彿下一刻就要御空離去,逍遙天地。

年輕人穿過了密集的樹木,跨過低矮的岩石,站在了山崖上,銀色長衫的那人轉過身,於是兩個年輕人再次相見。

顧枝將提在手裡的長刀拋給徐從稚,然後悠悠然走到崖畔,俯瞰著重山遮掩下不算多麼遼闊的景色,在月夜裡卻別有一番色彩,恍若潑墨的畫卷,徐從稚收刀入鞘,然後將刀鞘依靠在一側的岩石旁,上前幾步來到了顧枝的身邊。

顧枝收回視線笑道:“怎麼?出了一趟遠門倒學會了深沉作態?”徐從稚沒理會顧枝的打趣,依舊是那副生人莫近的樣子,神色冷淡卻不冷漠,他低聲開口道:“你已經收到訊息了吧?”顧枝點點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