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了,我這對你可是救命之恩啊。”徐從稚有氣無力地甩開顧枝的手臂,回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出手的是周厭他們,你不就是在旁邊看著?”

顧枝不樂意了,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我通知了周厭他們,你以為哪能那麼巧地救你一命啊。”徐從稚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顧枝這起伏不定的脾氣性情。

這傢伙,一會兒還能和你頭頭是道地談論天下大事,可是一轉眼恐怕就又嬉皮笑臉起來了,有時候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旁觀的左乘突然上前幾步走近,抱拳拱手沉聲道:“幾位少俠,我家小姐已在大堂內為各位備好了酒宴,諸位請吧。”幾人點點頭,也是行禮稱謝,然後跟在左乘身後走進了船艙大堂內。

大堂內算不得寬敞,過道兩側垂落細紗簾布,走入船艙之後,幾步之外就是早已擺放宴席的長桌,幾人走近之後便各自落座,坐在長桌主位的那位年輕女子舉起手中的杯盞,說道:“此行匆忙,船上所備也殊為簡陋,只能為各位安排了這些菜餚,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顧枝收斂了方才的嬉笑神色,端起杯盞回道:“榮小姐客氣了,本該是我們多謝榮小姐出手相救之恩才對,我們也都是些粗蠻之人,怎還會有什麼嫌棄。”

說完,顧枝舉杯示意,然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顧枝有些可惜,不過扶音就在身邊,即便真的是酒水,他也不敢貪杯。

站在榮婷身後的左乘有些奇怪,這些人中只有這個少年和那個指尖懸掛風鈴的女子看起來毫無修為,除了氣質不俗之外,其他並無出眾之處,卻沒想到居然是這夥人之中真正的領頭之人?

榮婷喝了一口茶水,溫婉笑道:“少俠言重了,在下不過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若要說到恩情,該是我們好好謝過徐大俠當初出手搭救之恩才對。”

徐從稚此時又恢復了清冷的神態,他端起茶杯,回道:“榮小姐不必客氣,那些海盜本就是該死之人,我也只是做了該做之事而已,至於恩情榮小姐更是不必放在心上。今日還是要多謝榮小姐相助了。”

榮婷也不再多說恩情報答之類的話語了,抬起手示意大家儘管吃喝,一頓飯吃得不急不緩,除了其間幾句簡單的攀談,顧枝和扶音妥當地一一應付,其餘便是無風無浪,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榮婷也十分識趣地沒有去主動問起這些人的身份,更沒有和徐從稚多說什麼,只是眼神之中閃爍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流轉。坐在桌邊的許多人都看得分明,卻沒有去多說什麼,不管是初識還是故交,有些事情終究不是旁人幾句言語便能夠說得入心,還是要將那些纏綿悱惻的心緒都掰扯開來,至少自己更要看得清楚,才能去說更多由衷由心的言語,也才能夠去做確切真切的事情。

點星島和奇星島相隔並不算遠,再加上今日海上風平浪靜,一路安安穩穩地行駛,即便是繞道去了奇星島南境的港口,也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奇星島的繁華港口就遙遙在望了。

幾人站在船頭,與榮婷和左乘行禮道別,顧枝看了一眼徐從稚和程鯉,然後點點頭示意徐從稚自己解決,之後便來到船邊等著木船靠岸。

徐從稚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色長衣,他上前幾步來到榮婷身前,說道:“榮小姐,此次一別應當難有重逢之時,只是汪洋廣闊,許多事情都非輕易便蓋棺定論,希望榮小姐日後選擇的道路也該如此才對,只管往前走下去,前途的風光總會慢慢清晰,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輕易地評定個清楚。”

榮婷抬起頭看著少年即便臉色蒼白可是依舊純澈璀璨的雙眼,她猶豫著,終究還是咬著牙問道:“那徐大俠的路呢,也是自己一直在往前走著嗎?”

徐從稚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轉身輕聲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