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為什麼天坤榜上島主之人佔據了大多席位,也是為什麼當初君洛登臨天坤榜會那般的讓人覺著不可思議,因為那般前無古人之舉簡直就是以一己之力去對抗歷史傳承的力量,一時間在汪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朱刑繼續說道:“我本以為再過幾年,等朱恆武道根基再紮實一些就用秘術將自身修為傳承給他,雖然當初只是有所瞭解,不可能和真正的秘術那樣全數傳承,可也足夠將朱恆的實力提升到將屏亨寨守衛周全的境界,卻不料,他竟是連這最後一點時間也等不得了……”

在唏噓慨嘆中,虛弱蒼老的朱刑難免言語顫抖,卻很快收斂情緒,接著說道:“當初來到方寸島,我早有耳聞此處是無主之地,歷來更是那些揹負仇怨或是無處可逃的江湖之人逃亡遷居之地,卻不料親眼所見,竟是還要比想象中更加混亂不堪,那些甘願隱居山林村鎮之人還算安穩,可是仍舊帶著登頂江湖野望的武道之人就肆無忌憚了。”

“看那些由於江湖爭鬥而流離失所的人,總不免心生悲切,而有的甚至還不得不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只為了留下一條性命。既然方寸島是一處無家可歸又不願深陷江湖紛爭之人的逃亡之地,那麼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身不由己之人痛苦難耐。於是我便來到屏亨峰建立了這座屏亨寨,雖然難免還是有宵小之輩覬覦此地,可是隻要願意守護此地太平安穩的人們團結連線起來,我想此地終究還是能夠得以留存。”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後朱刑臉色愈加蒼白,眼神混沌,扶音輕聲說道:“老寨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稍後還要喝藥,你現在需要靜養。”朱刑點點頭,微微閉上了眼睛。

扶音回頭看了一眼顧枝,顧枝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出去和屏亨寨的人說一聲,而且好像還有些意料之外的人也來了。”

扶音點點頭,說道:“我再為老寨主寫幾張藥方,之後讓屏亨寨的人按照藥方照顧好老寨主就行了,我們明天便可以回去。”顧枝伸出手揉了揉扶音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外面我去應付就好了。”

扶音點點頭,說了聲“好”,顧枝咧嘴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扶音的腦袋,扶音疲憊的神色也有所鬆緩,笑了笑,顧枝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出屋門。

輕輕合上屋門,顧枝緩緩轉身,看向忠義堂大殿中端坐在局中位置的幾位老者和不久前在雲庚村中見過的黑衣人,屏亨寨的幾位長老見顧枝走出偏房便立即站起身,就要開口詢問朱刑的情況,可是又不知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幾人對視一眼,頓了頓,沉默著站在同樣起身的幾個黑衣人身邊。

黑衣人中一位神色帶著些許笑意的中年人點點頭,眼神裡有些警告的意味,幾位長老心領神會,本該脫口而出的問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大長老拱手抱拳行禮道:“此次多謝少俠出手相助,我屏亨寨才能得以逢凶化吉。”

長老們在忠義堂焦急等待救治中的朱刑時,透過那個帶著顧枝來到忠義堂的年輕人瞭解到顧枝在忠義堂大殿下的悍然出手,以及對於朱恆這個叛徒的完全壓制,已經對於那個陌生少年郎的修為有了幾分瞭解,後來又得了守平閣來人的提點,長老們確信那個來歷莫測的少年郎非同小可,自然不敢仗著年紀大如何居高臨下,於是開口還是先謝過了顧枝的相助。

顧枝回了一禮,直起身神色平淡道:“舉手之勞而已,屏亨寨的危機還是要交由各位長老和守平閣的各位大人處理,才能處置得恰到好處,我一個外人不敢居功。”顧枝後半句話的語氣有些異樣,幾位長老還未察覺到什麼,帶著幾個手下再次和顧枝相遇的守平閣風雨堂堂主劉磬巖此時卻是隻能苦笑。

與幾位長老說過了朱刑的情況,聽說朱刑可能再也無法動用修為時,幾位長老有些遺憾唏噓,可也還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