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女子輕輕點頭,笑著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輕聲說道:“回家吧。”

年輕女子站起身牽著妹妹的手離開武館也離開了這條街道,街巷拐角處她轉過頭看著那座綠藤纏繞遮掩的武館,眼裡流淌著清澈流光,平日裡雷厲風行精明嚴謹的女子此時難得和當初一樣有了些小小憂愁和不知所措,雨水浸潤而下,那些小小憂愁便氤氳開來,佔據了她的心神,她的眼前好像看見那個模糊又熟悉的背影,不知道如今他身在何處,可曾同樣的思念?

醉春樓頂層閣樓中,身穿紅衣的傾城女子獨自坐在欄杆邊沿,看著屋簷下滴落雨珠接連成串,猶如精美的珠簾,女子的驚豔容顏便如水墨般飄渺起來,身後的木桌上堆滿了雪花一般的木片和竹簡,都是從海外四面八方傳來的訊息,海外的醉春樓已經有半數重新被招入麾下,如今醉春樓能夠得到的訊息已經足以橫跨五座海域。

女子沒興趣看那些紛紛擾擾的天下大事,只是當作無聊之時隨手翻閱的閒散書籍,可是女子還是能夠看出許多的不太尋常,暗流湧動山雨欲來,女子手邊拎著一壺酒,閣樓裡只有她獨自一人,在這座繁華城池她還是獨自一人,女子輕輕閉上了眼,昨夜她獨自推開那座小院的院門,那些本該在春雨中生髮自然的蒼翠樹木居然有些已經落葉紛紛,女子緩緩飲酒,輕輕把欄杆拍遍。

閣樓牆壁上那張畫卷依舊空無一物。

蘆葦蕩中似有風雷呼嘯而過,齊肩高的蘆葦野草盡數斷折彎腰,一個深坑竟是將方圓數十丈的地界夷為平地,像是燃起了吞噬所有花草生靈的大火,焦黑一片裂痕密佈如碎鏡,兩道身影交錯遠去,一點寒芒猶如口銜驪珠的蛟龍驟然舒展身軀,翻江倒海捲動著龐然身影,鋪天蓋地裹挾著不遠處的滔天河水淹沒面前那個消瘦佝僂的身影。

老者白髮蒼蒼,雙手負後一往無前,身影拔地而起,一腳踩在了那條銀色蛟龍的頭顱之上,輕輕一點便有神人擂鼓悶響,那條蛟龍連同口銜驪珠都瞬間炸裂開來,一時間所剩無幾的孤零零蘆葦蕩再次被席捲一空,漫天碎屑化作灰燼歇腳土壤。

老者懸停半空中沙啞著聲音冷笑道:“怎麼?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學的絕世武學?我看不也如何嘛,當初徐小子居然都沒能在點星島攬月橋上勝了你,看來是憐憫你齊境山這一條喪家之犬的搖尾乞憐。”

那個單膝微曲的男子沒有說話,眼神冷漠滿是冰冷殺意,手中長槍再次迎面刺去,與此同時天地間似有無數雨滴幻化成線,每一條絲線都驀然壯大鋒利無匹,將老者四面八方的所有空間都死死鎖住,無論是天地之間能夠呼叫的真元還是老者的竅穴氣府,都被那些槍芒幻化的利刺爭鋒相對,同時那杆長槍也已經點向老者的胸口。

老者雙袖一甩,伸出雙手併攏做掌,像是有一道巍峨沉重山嶽壓在了長槍槍尖之上,硬生生將一整杆長槍都壓得幾乎斷折,彎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弧度,齊境山卻沒有絲毫慌亂退縮,依舊是一槍直去,竟是藉助那彎曲長槍的弧度重新鬆手又握住,反握長槍拍打老者,老者一拳砸在從天而降的長槍之上,一掌呼嘯直取齊境山的面門,一時間齊境山的雙眼和七竅都感受到了猶如洪水遮面的窒息感受。

可是齊境山依舊不慌不忙,只是橫移一步,然後手臂夾住長槍身形搖擺逼近老者,長槍調轉槍尖直刺老者紮根大地的雙腳,既然老者還是選擇最為擅長的大開大合的打法,那麼齊境山就笑納這顯而易見的優勢了,畢竟對眼前老者知根知底的齊境山事先佈下的那層壓制老者運轉真氣真元的利刺小天地可不是擺設,一旦老者一口真氣墜下難以為繼之時,齊境山只需要一槍就能砍下老者的頭顱。

老者雙膝下蹲以扛山之勢抵住長槍,然後猛然欺身而入,齊境山打定主意要以槍術打敗甚至殺氣眼前這個早已不是師父的男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