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打光棍了,孩子他娘死得早,就剩下這麼個獨苗,如果再被窮死,他也白跑這麼多年船了。

船尾處,漢子撫摸著舵盤,穩了穩心神,心想這一次定要讓爹好好看看,自己也能夠獨當一面了。漢子輕輕轉動舵盤,船隻微微轉向,不再直直衝向不遠處兩方艦隊交戰的位置,向著東南方而去。漢子一邊掌控舵盤一邊眺望遠處觀察方向,突然他眯起了眼,不確定地低聲道:“那是什麼?”

漢子還在困惑之中,猛然間好似天色暗了下來,漢子悚然一驚,脖子僵硬地微微側過頭,只見一直坐在船尾的一個龐大身影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此時站在漢子身邊也在看著遠處,漢子吞了口唾沫,就像初次見到這個龐然大物時一般難以置信,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高大的人?這還能稱之為人?怪物。

漢子也只敢心裡想想,自然不敢說出口,否則恐怕這個“怪物”一隻手就能把自己捏死。身邊的魁梧“怪物”看著遠處,看的自然比漢子要清晰得多,平常人即便昂起頭也看不清楚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連平日裡對著人憨厚傻笑的刻板面容也無,他眼神冷漠,不是看著那些從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來的船隻,而是遙望遠處的出雲島,他緩緩握拳,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遠處樓船甲板上正皺著眉眺望那艘突兀出現的孤獨船隻的大將軍猛然回頭望去,而嚴陣以待的艦隊此時也吹響了號角,有將士大聲呼喊道:“敵襲!”大將軍伸手握住腰間刀鞘,冷哼道:“這群宵小之徒還真以為我會毫無防備?不過是打著從戰局後方來個措手不及的心思,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得逞。”說完,大將軍邁步走向船尾,親自接過侍衛手中的軍旗,猛地揮動起來,同時大喊道:“結戰陣迎敵!”

軍師來到大將軍身邊,在戰鼓擂動和滔天喊殺聲中問道:“將軍,那艘船怎麼辦?”大將軍將腰間的望遠鏡遞給了軍師,一手拄著軍旗,一手叉腰遙望遠處即將碰撞在一起的船隻,沉聲道:“方才我看過了,那船上不過三兩人,即便真是衝著我們來的也不足為懼,你帶幾艘船盯著,一旦他們有什麼異動,直接殺了便是。”大將軍此時戰役盎然,他絲毫不擔心所謂的江湖人能夠攪亂當下的戰局,自然也是他對自己的領軍能力和手下這支精銳海軍的自信。

軍師聞言便收下望遠鏡領命而去,不過臨走之前還是吩咐了幾句身邊的侍衛,將一些早就準備好的戰局應對方案有條不紊地施行,軍師獨自走到船頭處,舉起望遠鏡,遙遙看見那艘孤獨船隻正向著戰局邊緣地帶駛來,軍師極盡目力,模糊看見船頭甲板上站著幾個模糊的身影,船隻極小,想來這些眼前所見應該就是船上所有的人了。

軍師雖然比大將軍要更加謹慎一些,早年也曾在某些武林宗門中混跡過,自然不會低看獨自行走江湖的俠客,可如今六島聯軍聲勢正盛,此時更是精銳齊至誓要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把那些苟延殘喘的島嶼給吞下來,所以軍師細心警惕,卻毫不擔憂。

甲板上,老船伕走出船艙來到白衣少年幾人身邊,說過了船隻將會向著東南方向儘量繞過戰局,大致方向卻依舊不變,兩日之內定能到達出雲島,白衣少年禮數周到地行禮道謝,老船伕沒有多說,走到了船尾處去看看自家那個技藝不算純熟卻整日眼高於頂的兒子,他站在船艙一側看著不遠處那個站在舵盤前兩眼放光的兒子,微微嘆息一聲,看來也真的時候放手了,這一趟走完,就真的安心留在陸地上吧。

老船伕正想著,船隻卻突然頓了頓,老船伕一個顛簸差點沒站穩,回過神來老船伕便勃然大怒,抬起頭就要狠狠罵上幾句,這臭小子好歹跟著自己走了這麼多年船,還會出這樣的毛病?怎料剛抬起頭就看見漢子苦著臉看著自己說道:“爹,這裡也在打仗。”

老船伕聞言轉頭看去,只見遠處有艦隊碰撞在一處,箭矢如雨落,更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