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那時徐椿作為林山島島嶼之主也是這般言說,畢竟雖然蓬萊島真的存在,可是那超然世外的秘境自然不會准許尋常凡人隨意踏足,想要跨越禁制去往蓬萊,便需得歷經重重考驗磨難。

當年君洛也是憑藉自身取得了禁制的認可才得以去往蓬萊,所以徐椿所說倒也不是想要給遠道而來的一行人潑冷水,蓬萊島在伏龍山脈設下的禁制並不簡單,徐椿也想要敘說清楚事實,好讓一行人知難而退。

站在不遠處的華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可是蓬萊也從不禁止汪洋之上的百姓去往不是嗎,只要能夠透過考驗便可以去往。”

徐椿的視線終於注意到了華朝,然後他的雙眼中突然綻放出難以言喻的琉璃光彩,在他的眼中,華朝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武道修行之人,而更像是一副潑墨畫卷,在畫卷之上有與林山島禁制一般的文字流轉,也有那座蓬萊仙島的氣息所化山水在流淌旋轉,只是那些氣息似乎正在被汪洋的靈氣所慢慢同化,於是讓那副畫卷蒙上了一層水暈。

徐椿微微皺眉,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你是何人?”

華朝看向徐從稚,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他已經答應過徐從稚不會在外人面前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歷,徐從稚剛想要說話,可是徐椿卻已經擺擺手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後山,只是能否去往蓬萊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說完,徐椿轉身走在前方,卿樂帶著扶音還有君策緊隨其後,華朝和李墨阩也跟了上去,徐從稚和程鯉走在後頭。

一路上沒有遇見什麼跌宕阻隔,甚至就連伏龍山脈的百姓都沒有看見,只有神情肅穆的護衛隊牢牢把持在行走的山路附近,似乎徐椿已經有意吩咐伏龍山脈的百姓都遠去,一行人暢通無阻地走在蜿蜒山路上,終於來到了後山的地界。

到了此處,就連山脈之中的護衛隊也難以踏足,於是只有徐椿獨自一人帶著一行人走入,在踏過那層無形界限之前,徐椿突然回頭看向徐從稚和程鯉,說道:“你們二人止步。”

徐從稚掌心搭在刀柄上問道:“為何?”徐椿不再理他轉過身去,只是說了一句:“如果你們還當自己是伏龍山脈之人的話就止步於此,如果你們打算將自己當作來客就跟上來。”

徐從稚還想要繼續往前走去,卻被程鯉拉扯住了衣袖,徐從稚頓住腳步,最終還是止步在了後山界限外,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偷偷跑到後山時那位高高在上的島嶼之主是如何責問的自己,徐從稚本以為自己已經將當年的記憶都淡化忘卻了,卻沒想到只是回到了此處,過往便要那般清晰地重新浮現。

老人和伏龍山脈議事會的主事人一同來到此處,徐從稚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老人,回到林山島以後始終神色平靜不卑不亢的少年竟是有些眼眶溼潤,他彎腰拱手行禮道:“外公。”程鯉也跟著行禮,只是喊了聲“老爺”。

老人揮揮手扶起徐從稚,渾濁雙眼看著長大許多的徐從稚,老人似乎已經褪去了當年的所有鋒芒,看向徐從稚的眼神中滿是追憶和欣慰,他緊緊握住徐從稚的手掌,沙啞著輕聲道:“回來了,孩子。”

徐從稚點點頭聲音顫抖道:“是我不懂事,離開太久了都沒有回來看您。”老人搖搖頭,說道:“平安回來就好,平平安安的就好。”徐從稚也握住了老人滿是褶皺的冰涼手掌,老人轉身看向山崖某處,低聲道:“去看看你孃親,她應該也等了你許久了。”

徐從稚扶著老人一同去往山脈某處崖畔的墓碑前,那位議事會的主事之人和程鯉也跟了上去。

後山禁制所在是山峰拱衛之下的一片原野,除了山腳下綿延成片的鑄劍爐以外,便只有那位居原野中央的悠悠深潭,滿山青草鮮花在清風吹拂下壓低了身子,似乎在迎接著遠道而來的一行人。

林山島島嶼之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