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要行走江湖,這一刻他們也不知哪來的膽氣,慢慢地將手伸向了腰間的武器。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了中年男子身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兩位漢子額頭滲出了汗水,他們面面相覷,心底泛起了嘀咕:這個讀書人難不成是什麼權貴人物?也難怪,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讀書人還敢獨自行走在亂象叢生的點星島上不成。只是漢子實在想不到自己方才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讀書人嗎?為何這些黑衣人一副氣勢凌人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

兩個漢子早已站起身來,與那幾位黑衣人對峙著,附近的人也將視線投了過來,只是不曾想那幾位黑衣人卻突然轉身就走,而中年男人也伸出手拍了拍胸口,兩個漢子呆愣在原地,他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見對面的讀書人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遇見了幾個故人,以前有些誤會,只不過如今已經解開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周圍的人也都聽見了這說法,於是都收起興致回身重新討論起即將到來的高手對決,而那兩個漢子不知為何卻自顧自轉身離開了,好似慌不擇路頭也不回地一直走遠去,直到走出很遠的距離,他們才察覺到壓在自己肩頭的那股龐然之力驟然卸去,他們倚靠在街角處的破敗牆壁上,喘息著。

他們剛才聽的分明,那些黑衣人之所以如風般迅速離開,是因為那個中年男子讀書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這些話,讓你們的頭兒自己來跟我說。否則,我不介意拿你們來練練手。”站在不遠處的漢子在那時真真切切地聞到了死亡的味道,絲絲縷縷地爬上肩頭,壓在心間,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下意識看向了茶館的屋簷下,有一個黑衣人坐在了中年男子對面,而那個白衣讀書人突然舉起茶杯,對著自己兩人抬了抬手,笑著點頭示意,兩個漢子落荒而逃。

坐在中年男子面前的黑衣人神色隱藏在兜帽之下,語氣卻帶著幾分浮誇的戲謔,笑道:“齊大俠,怎麼,動了殺心?”

中年男子自顧自拿起茶盞沏滿茶杯,神色冷淡回道:“殺兩個江湖混子有什麼意思,要是能把你們都殺了,那倒是一筆不錯的買賣。”黑衣人擺擺手,應道:“呵呵,您還是留著氣力和那位‘戮行者’打吧,我們可沒那本事值得您出手。”

黑衣人話語裡帶著示弱,可是語氣卻沒有絲毫退讓,中年男子微微抬頭看向黑衣兜帽之下的陰影,清晰無比地察覺到了那道陰冷的視線,中年男子移開目光,冷冷說道:“如果你是來找我說這些無聊的話,那麼還是儘早滾吧。”

黑衣人雙手搭在木桌上,搖搖頭說道:“主人說了,那個‘戮行者’可以不用死。”話音未落,中年男子已是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收起雙手,雙臂環胸,瞥了一眼黑衣人,驟然間那一股壓力又無聲無息地出現,而且要比方才的一閃而逝更加清晰可怖,黑衣人突然微微低下了頭,只見身前的殘破木桌緩緩下降了三寸有餘,而蛛網般的裂縫也在地上淺淺地蔓延開去。

黑衣人維持著低頭的模樣,中年男子閉上雙眼,緩緩說道:“別把我當作和你們一樣的走狗廢物,你們主人可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殺不殺,打不打,是我說了算。”

說完,中年男子抬起手指輕輕一揮,黑衣人正襟危坐,挺直了脊背,他猶豫了一陣,沉聲道:“那就祝齊大俠旗開得勝了,在下告辭。”

黑衣人說完了話,起身便離去了,直到繞過街角,黑衣人才敢抬起頭,只見兜帽之下有殷紅色鮮血流淌而下,之前的那幾位黑衣人也都圍了上來,看著眼前的首領暗自調息,黑衣人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森然道:“以後不要輕易去招惹那個瘋子,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出手殺人。”

茶館屋簷下,中年男子依舊閉目坐在原地,在他身前是慢慢散去熱氣的茶杯,還有一把不知何時化為了碎屑紛飛的木椅。他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