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戰一場曾經年少(三)(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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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不得氣死那些先賢祖宗了。”
於曠言笑著拍了拍於肅呈的肩膀,說道:“行了,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說你我不知道,可是我還不知道你?要不是你鐵了心非要在戶部,這些年再官升幾品對你這個當年的探花郎來說很難?”
於肅呈沒有在此事上多說,出身於碩果僅存的幾個世家大族,又是於家中步入仕途的唯一一人,對他於肅呈看不順眼的人可不在少數,那些背地裡還是以為於肅呈依靠祖宗福廕躋身廟堂的人什麼難聽話都說得出來,所以於肅呈這些年早就習慣了在戶部老老實實和賬簿打交道,官場逢迎什麼的一概不理會。
兩百年前於家和其他幾個豪閥氏族追隨那位雄才大略的光明皇帝在光明島上掀起了天翻地覆的革新,之後也算是儲存住了於家這個姓氏,雖然再沒有當年那種權勢滔天了,可於家還是光明島京畿之地最為富裕的世家,甚至沒有之一。
這麼多年來於家為了避免忌諱,沒有一人步入朝堂,只有二十年前於肅呈不顧於家家主的嚴厲斥責,參加了會試並且高中探花郎,正式踏入仕途一道,並且後來還走入了落在有心人眼中絕對充滿了齟齬的戶部,一呆就是十年。
可是光明皇帝和當朝宰輔都沒有對富商於家和戶部侍郎於肅呈之間的關係有過懷疑,而且這些年光明島依舊日新月異,人們也就漸漸忘了還有一個出身於家的戶部侍郎一直蹲在衙門裡。
於肅呈獨自住在禹夏城中,妻子和兩個孩子都留在於家中,於肅呈一年只有極少時間能夠回到於家,就連年關都不一定會回來。
於曠言和於肅呈走到一處涼亭外,一個白髮蒼蒼卻神色煥然的老者獨自坐在亭子裡打譜,於曠言看了眼於肅呈,推了推他的肩膀,於肅呈猶豫了一下走進亭子裡坐在老者對面,老者沒有理會於肅呈,於肅呈也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看著老者打譜行棋,不知過了多久,於肅呈站起身拱手行禮,離開了亭子,兩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於曠言看著身穿儒衫的於肅呈離開小院,走進涼亭無奈道:“爹,肅呈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這麼彆扭幹嘛。”
身為於家家主的老者好似沒有看見那個人,也沒有聽見於曠言說到的那個名字,老者只是問道:“於慎他們幾個又闖禍了?”於曠言氣得就要轉身離去,還是悶悶說道:“被於琅訓了一通,估計又得一段時間才敢折騰了。”
老者點點頭,說道:“於琅出去了?”於曠言想了想道:“應該是帶著於窈去城裡玩了。”老者不再說話,於曠言嘆息一聲離開了亭子,只剩下老者獨自一人。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桌對面又轉頭看了一眼天幕,有些不會與人說的遺憾,如今於琅漸漸長大,似乎也就不會再跟自己撒嬌問問題了,就連下棋的時候也不再樂意故意悔棋耍脾氣,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和他那個離經叛道的爹一個德行,老者氣得揪著鬍子,卻只是想象那個最寵愛的孫子對著同齡人一本正經說道理的模樣就笑了起來。
帶著小妹於窈就要跨出宅子的於琅突然腳步一頓,微微皺眉,他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裡,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好像有紛沓記憶洶湧而來,他看見了許多陌生身影,而且還聽見了父親和大伯還有爺爺的交談聲。
可是眨眼間那種異樣感受又消失不見,於窈疑惑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於琅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帶著小妹徒步走向不遠處的禹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