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只是通往賦陽村的所有道路如今都有重兵把守,自然便不可能繼續循著熟悉的道路回村,好在醉春樓已經尋到了另外的道路,魚姬便帶著一行人繞路去往村子。

徐從稚和程鯉不需要如此麻煩,他們在山野之間一路飛掠而去,即便沿途有著奇星島大軍和降魔殿中人的把守看顧,可是想要抓住他們二人前行的腳步也絕非易事,哪怕他們能夠察覺到些蛛絲馬跡,可徐從稚和程鯉也已經早不知遠去多少距離了。

他們很快來到賦陽村外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徐從稚望去,只見賦陽村村門附近劉村長依舊跪在地上,而盤戈騎著高頭大馬已經揮揮手,他身後茫茫大軍不由分說便要湧入賦陽村去,還有營帳中的騎兵也已經整裝待發,隨時準備朝著那不過一處小小村落的賦陽村衝鋒而去。

徐從稚掌心搭在腰間刀柄上,從出雲島開始便始終苦苦忍耐著心中那份起伏不定的徐從稚,此時便不再壓制和遮掩,他的體內氣海翻湧真氣奔騰,徐從稚拔刀出鞘,於是長刀便一路而去,跨過了千軍萬馬,也刺破了垂下人間的雲海,有風雷聲喧囂入耳,人們抬頭看去,便只能看見一道驚鴻劃過天地的痕跡。

長刀落在了賦陽村的村門,激盪起煙塵四散,盤戈瞳孔一縮,雙手緊緊攥住馬匹的韁繩,好不容易才將座下受驚的馬匹腳步堪堪停住,馬匹一聲嘶鳴,前行的甲士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那把深深嵌入地面的長刀。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嚴陣以待的騎兵和中軍營帳之間,可是還沒等營帳中看守計程車兵敲響戰鼓,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下一刻,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少年站在了那把刀的旁邊,手掌握住刀柄,緩緩抬眼看向身前的盤戈和大軍。

盤戈看著那少年身上幾乎難以遮掩的真氣氣象,眯起了眼睛,俯下身問道:“你就是‘地藏顧枝’?”徐從稚看向盤戈,語氣平淡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盤戈笑了笑,雙眼卻無半分情緒起伏,他緩緩道:“如果你是那位天坤榜上大名鼎鼎的武道宗師,那我便宣讀陛下的聖旨,召‘地藏顧枝’入京覲見。如果你不是,那膽敢擋在我奇星島大軍身前便是忤逆的罪過,今日你的性命恐怕保不住。”

“所以,”盤戈視線冷冷看向徐從稚,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是‘地藏顧枝’,那便勸你不要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陛下的旨意在此,萬人大軍在此,即便是‘地藏顧枝’也要退卻,難道你還要抗旨不成?”

徐從稚扶起跪在地上的劉村長,沒有在意盤戈的威脅言語,劉村長認識這位當年跟著顧枝回到村子裡來的少年,只是聽說一直在外遊歷,所以除了那時顧筠逝去劉村長還遇見過這個少年,其實其他時候都算是陌生。

劉村長此時看著氣勢洶洶的大軍,雖然不知道徐從稚有何依仗敢於獨自站在盤戈身前,可還是輕聲勸說道:“不可與朝廷直面對抗,否則就是抗旨和罪同謀逆,太過危險。”

雖然賦陽村中除了慄新以外,便再沒有人知曉那個許多人親眼看著長大的少年顧枝便是“地藏顧枝”,也沒有人能夠想到當年跟著顧枝一同回到村子裡來的那些人竟就是“修羅九相”,就連劉村長也對此一無所知。

可是看著盤戈和奇星島大軍洶湧而至,此時的劉村長也猜得出他們口中的“地藏顧枝”,恐怕真就是那個自己熟悉的顧枝了,劉村長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可是如今大軍在此,由不得他思慮更多,更不願意親眼看著徐從稚以身涉險。

徐從稚將地上的長刀握在手中,他轉身直面盤戈和大軍,輕聲道:“顧枝沒能回來,已經是我對不起許多人了,若是如今連他想要守護的村子都護不住,那我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劉村長有些愣住了,顧枝沒能回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