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此時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該怎麼開口,顧枝看向不遠處的酒館,一派熱鬧喧譁,顧枝有些瞭然,於是說道:“我要去打酒,你與我一起去嗎?”

言奇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顧枝一直懸掛腰間的那個硃紅酒葫蘆,雖然不知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斑駁痕跡,可言奇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小巧玲瓏的酒葫蘆此前的模樣應該算是頗為喜人,也總是沒見顧枝將這個酒葫蘆摘下來,想來對於顧枝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物件,否則怎麼失卻了所有記憶卻還不肯放下。

言奇見顧枝幫自己拿下了主意也不再畏畏縮縮,點點頭便與顧枝一同走出了街角,去往酒館。

他們還未走近,酒館內端著酒壺的白念媛就迎面走出來,瞧見了言奇和顧枝,忙碌的少女只來得及揮揮手喊道:“你們來了,來幫幫忙。”

話音未落,少女已經將酒壺放在桌上又走進酒館裡去了。酒館雖然平日裡還會有幾個幫工,可是畢竟還在年節,願意來幫忙的人就少了,如今只有白念媛與掌櫃一家在維持生意,這幾日可忙得苦不堪言。

言奇遠遠“哦”了一聲,將書籍交給顧枝之後便跑進酒館去,年輕人加快了些腳步,便只是笑著與圍坐在酒館外的村民們點頭致禮,人們嘻嘻哈哈地說著玩笑話,調侃言奇這麼多年還是被他念媛姐指使得服服帖帖的。

顧枝站在原地捧著書,猶豫了一番還是走上前去,有村民看見了他只是點點頭,可也有人熱情地招呼顧枝一同坐下來喝酒。

畢竟已經在白家村住了幾個月,村子裡有些人與顧枝還是能算得上相熟,再者不久前收麥子的時候,得了閒暇的顧枝總會幫著臨近的農田收割麥穗,於是一來二去也能多聊上幾句了。顧枝一一回禮,然後晃著手裡的酒壺點點頭,就走進酒館裡去了。

酒館裡不算寬敞,大多還是將桌子擺在了酒館外,點燃燭火的酒館內只有幾張坐滿了人的圓桌,還有就是掌櫃的打算盤的木臺子了,顧枝走近前去,掌櫃的看見了顧枝便露出笑意來,這個瞧著病態孱弱的年輕人卻頗會飲酒。

不久前收完麥子,掌櫃的請了人喝酒,這個年輕人幾碗酒下肚都不見臉紅醉意,還能談吐清晰,年輕人不與人勸酒,可是有人敬酒卻也一飲而盡,從來好酒的掌櫃的就喜歡這種喝酒的人,所以對於時不時來打酒的顧枝也能夠多些笑意。

顧枝拱拱手與掌櫃的見禮,掌櫃瞭然,笑著問道:“還是要自家釀的酒?”顧枝也露出笑意,說道:“囊中羞澀。”

掌櫃的擺擺手,卻彎腰捧起一罈好酒來,說道:“說這些話,過年了總得喝些好酒才是,來來來,給你滿上,放心,這壺酒算我請你的,只是若覺著不錯下次還要,可就一顆銅板都不能少了啊。”顧枝遞出酒葫蘆,倒也沒有拒絕,笑著說了聲好。

顧枝等著掌櫃的將好酒倒滿酒葫蘆,轉頭看向酒館內,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忙裡偷閒的白念媛扯著言奇的肩膀說些什麼,言奇直搖頭,看樣子是說什麼都不肯答應,氣得白念媛毫不留情地揪住言奇的耳朵,可是言奇還是咬著牙不肯鬆口,白念媛差點就要給言奇一拳了。

顧枝搖搖頭,轉身接過掌櫃的遞來滿當當的酒葫蘆,顧枝搖晃著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灼熱的感受流淌在脾胃間,醇酒的香味縈繞在唇齒,顧枝喝的有些猛了,忍不住彎腰咳嗽幾聲,然後抬起頭看向酒葫蘆,讚歎道:“好烈的酒。”

掌櫃的哈哈大笑,神秘兮兮地湊近顧枝耳邊說道:“這可是難得的補藥。”說完,掌櫃還朝顧枝擠眉弄眼的,可是顧枝沒明白,只是也笑了笑。

言奇留在酒館裡幫忙,於是顧枝就先將那些書都放回了家中去,這才獨自牽著老黃牛繼續去村外的田地裡忙活,腰間懸掛的酒壺沉甸甸的,不知為何便讓他覺著安心許多。

跨過小院門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