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聖坤海域的這份威望都要失去。”

魔君饒有興致地笑著反問道:“哦?你覺得青藤最後就只是個葬送金藤島和聖坤海域的下場?那你覺得,我先前為何要讓你們去幫著這個一無是處的傢伙奪得金藤島的皇位呢?”

晉漢愣了愣,神色有些惶恐,額頭甚至流下了冷汗,不知為何,離開那座讓眼前主人足夠天下無敵的秦山之後,晉漢卻覺得自己愈加敬畏懼怕魔君,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無法探尋緣由,更無法言說隻言片語,只能讓他更加虔誠地俯首稱臣。

晉漢仔細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主人恕罪,是我想得簡單了,原來金藤島需要做的事情和奇星島並不相同。”

魔君沒有說話,晉漢看著他的背影,繼續說道:“奇星島雖然當年一夜之間就被覆滅,在世人眼中是整座島嶼和王朝的腐朽衰敗,可是隨著近年來奇星島的重新崛起,即便其他島嶼還想要說些無關痛癢的風涼話,也不得不思忖奇星島終將會重新掌握手中的權勢,而旭離海域也會像過去千年來一樣,只能緊緊跟隨奇星島。”

“可惜那位青藤皇帝不是懂得運籌帷幄和深謀遠慮的人,只要手中的權勢膨脹到了足夠去掠奪更多的時候,他就要一直盯著更遠更高的位置去撕咬,明明已經知曉了亂世的到來,卻還是投注了金藤島更多的精力去探尋一統海域的野望,全然顧不上去計較清楚金藤島的自身安穩,從一開始就在人心上落了下乘,更遑論民心所向。”

“所以金藤島會成為第一座在魔軍鐵蹄下分崩離析的島嶼,即便其他海域的戰爭還更加激烈和跌宕,可是最終金藤島的新任皇帝陛下卻會是第一個被梟首示眾的帝王,那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島嶼之主威望的瓦解,會成為敲打世間人心的第一聲擂鼓,更何況,如今的青藤皇帝,可是高踞天坤榜次席的位置,與當年的奇星島一般無二,可這一次,所有無暇他顧的島嶼都要更加審時度勢,去思量這種亂世席捲的傾覆究竟何時就要降臨在自己的頭腦上。”

魔君揮揮手停下筆墨書寫,晉漢也止住了話語,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魔君的背影,不知道這位即便服侍跟隨了百年卻仍覺著神秘莫測的主人在思考什麼,就像他同樣也不知道明明籌謀已久的傾覆終於拉開帷幕,可為何主人還是遊離在人間和紛爭之外,似乎那些由魔君親手開啟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主人還依舊是那個獨自站在秦山山巔的旁觀者。

魔君突然問道:“你覺得,之前顧枝在秦山上,是不是真的有機會將我殺了?”

晉漢悚然一驚,卻沒有急著開口否認,即便他內心深處覺得已經無敵世間的主人絕不可能落敗於任何一個武道修行者的手中,更何況是在秦山之上,可是晉漢還是認真思索許久才開口道:“難道那時的顧枝已經和當年的君洛一般了?”

魔君伸出手握住那根平平無奇的墨筆,手指輕輕摩挲著,他頭也不回輕聲說著:“說實話,哪怕顧枝在出雲島上游歷一年,也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可無論是在仙山爭先臺還是玄鐵關,我都始終覺得他比起當年的君洛還要差了一口氣,而只是這絲縷差異就足以天差地別,他殺了祝猷的時候,我看見了些不同,可直到他一步步登山秦山站在我面前了,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我也學會了固步自封,居然就要將丟入井底,幾乎都要看不清這世間的變遷。”

魔君笑了笑,似是自嘲,又好像這些話語中所流露出的所有含義其實都與他無所牽扯,至於聽聞之人如何揣測,魔君更是毫不在意,他繼續說道:“不得不承認,顧枝的成長比起君洛當年還要更加不可思議,其實武道千年來,天賦最好之人應該是那個‘崆玄七俠’中年紀最小的商寧,可惜還未登臨山巔就半途夭折,只能說是這片腐朽的天地也終究要迎來黃昏了,可是君洛既然能夠也年紀輕輕就名動汪洋,甚至還開闢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