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也不知道。”少年哦了一聲,又開始發呆,伸出手下意識輕輕撫摸身邊的兩本書籍,其上文字皆用工整小楷書寫,密密麻麻就像是一個個方正小盒,等著少年去一一開啟觀摩。少年很喜歡讀書時的感覺,順暢處會心一笑,晦澀處皺眉深思,每每總有所得。

艾燭輕聲問道:“習武修煉如何了?”少年回道:“初窺門徑,小有所得。”艾燭笑道:“口氣不小,還會拽酸文了。”少年樂呵呵笑著,艾燭盤腿坐在少年身邊,雙手握拳輕輕放在膝蓋上。艾燭問道:“是不是看了這些書之後對那個人很好奇?”

少年點點頭,輕聲說道:“字裡行間好像就能夠看見一個舉世無雙的人在酣暢淋漓地出刀,哪怕世間有那樣多的高山,哪怕世間汪洋大海遙遠無際,可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個人的存在世間無數風景便要自慚形穢。”艾燭輕輕點頭,語氣有些懷念說道:“那時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般的感受。”

艾燭緩緩道:“那時第一次來到蓬萊島的他其實已經不算年輕了,不過對於那座世界來說,以他的年紀能夠有那種武道修為可謂是千萬年來絕無僅有的。他其實不是獨自一人來此,身邊還跟著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所以那時無論是我還是山谷的祭司看到那一幕都無比震撼,哪怕是他獨自一人開門來此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能帶著身邊人一同到來,簡直就是比山谷中那些千萬年來的歷史畫卷都要讓人震撼無言。”

艾燭望著遠處,似乎看見了那一年就在海面上,有一道環繞燦爛光芒的尋常門扉豁然洞開,然後那人帶著妻子和孩子輕輕落在水面上,有一艘小舟憑空出現在他們腳下,那人輕輕一揮手,小舟便悠然來到岸邊,山谷祭司向來不會離開山谷,所以察覺到異象之後趕到此地的只有艾燭一人。

艾燭繼續說道:“那人只是踏足蓬萊島的海岸,山谷中的那件供奉神器就轟然震動,千萬年來寂然無聲的神器居然自行離開山谷落在那人身前,只是他看也不看,帶著妻兒走上海岸然後就在我的帶領下去見識神潭。”

少年有些疑惑,問道:“那人是知道神器的存在所以才來的嗎?”艾燭搖搖頭道:“是因為在那方世界有一個關於蓬萊島的傳說,傳聞此處便是人間仙界,所有人都是長生不朽的仙人,可是多少年來從未有人真正找到過通往蓬萊島的門扉所在,更不用說開啟了,所以他們慕名而來。”

少年眼中似乎看見了那人意氣風發地踏足海岸,他自言自語道:“他在那個世界一定也是最為出彩的人吧。”艾燭點點頭,終於開始將那座世界的某些真相內幕娓娓道來:“那人在那座世界被譽為古往今來武道修行第一人,真真正正的無敵於天下。”說到這裡,艾燭嘆息一聲:“如果沒有那三人的變數在的話。”

少年轉頭看著艾燭,低聲問道:“艾叔,你曾說過,那人已經離世身死了?”艾燭點點頭,感慨道:“他離世的那一天,也許那座天下的人都沒有察覺,可是那時蓬萊島上山谷中那副繪就島嶼和那座天下萬年曆史的畫卷卻居然出現了一絲漣漪波動,不僅如此,當我來到海岸的時候,居然有滔天巨浪層出不窮,我仰頭望去,只見那座天下的汪洋大海深處有無數光亮驟然升騰而起,直衝雲霄,造就出了一幅海底與天穹相互連線的景象,那人的魂魄居然化作橫跨天地的長橋,那座天下的自在靈氣幾乎就要全數奔赴此人,可是他還是沒有因此動搖那座天下的根本,就此散去,了無痕跡。”

少年抬頭望去,那座雲海依舊潮起潮落,有風雨雷電交加,也有風平浪靜水深無言,少年不知為何便有些傷感。艾燭收回視線,看著身邊仰頭望天的少年,艾燭輕聲問道:“想不想看一看那片世界的風景?”

少年看向艾燭,重重點頭,眼神明亮。艾燭笑了笑,一揮手,兩人身前的海面上有云霧湧起緩緩織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