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住過一段時日。而顧先生在魔君禍亂那些年更是行走天下為民消災解禍,是真真正正的當世醫仙,沒想到,沒想到你找了這麼多年的人便是顧先生。”

顧生愈加疑惑了起來,他接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厭回頭看了看武館,拉起顧生的手走到一旁一間酒館內,挑了個偏僻無人的廂房坐下,關上了門之後才猶豫著開了口:“顧生,我知道你與你孃親這麼多年來過得如何艱辛,我也知道,你對那當年拋棄了你們的人有多麼怨恨,可是……可是,顧先生真的是一個,好人啊。”

說到這裡,周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了,顧生坐在周厭對面說道:“師兄,我不知道你與他之間有什麼樣的糾葛和關係,但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當年的事已是定局,所以不管怎樣我都得找他要個說法。”

周厭抬起頭看著顧生,斟酌著語氣開口說道:“顧生,其實顧先生他,他已經去了。”

顧生愣了愣,他猛地站起身吼道:“去了?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去了?”周厭起身按住顧生的肩膀,沉聲道:“一年前顧先生身患不治,已然去了,是我們為他抬棺入了墓。”

顧生搖著頭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他顫抖著聲音不停地說著:“不,這不可能。”

周厭沒再說話,他只是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顧生茫然失措,心中不知為何地疼了起來,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地戲弄人?顧先生那般好的人去得倉促,如今尋了過來的顧生卻難再見一面,無論是怨恨還是追憶,一切的一切都隨著一捧黃土落在了空處,再無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顧生跌坐在地,沙啞著聲說道:“賦陽村在哪?”

周厭看著顧生臉上堅定的神色,沒有多加勸阻什麼,只是將去往賦陽村的詳細路徑說了出來,看著顧生起身便要趕路,周厭想起某人似乎也回了賦陽村,便將一些話埋在心底沒有言說,他只是站起身送著顧生離開了蒼南城,最後輕輕說了一句:“到了賦陽村不要衝動,多想多看,你會明白一切的。”

顧生沒有開口言語,他低著頭戴上斗笠,在深沉的夜色中消失了蹤影,周厭也回過身回了武館。

賦陽村浮山湖旁,晶瑩的月色浮動在清澈水面上,顧枝展開手中的紙條認真讀著,扶音披著長袍從屋內走到顧枝身旁,問道:“怎麼了?是魚姬姐姐那邊有什麼訊息?”

顧枝將寫著顧生行蹤的紙條遞給扶音,沉聲說道:“來找顧先生的?究竟是何人?”

扶音恍若未聞,她只是看著紙上“顧筠”二字,陷入了沉默之中。

顧枝搖搖頭回身帶著扶音走回竹屋,說道:“算了,管他是誰呢,既來之則安之,我就在這等著便是。”扶音抬起頭看了眼顧枝沉穩的面容神色,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氣。”

顧枝聳聳肩無奈說道:“對於先生我又知曉多少呢?所以所有的一切便只需等待好了……反正,他也幫不了我了。”

扶音轉過身抱住了顧枝。

皎潔月光揉進燭火中,亮堂堂地一片暖意,包裹著竹屋中的兩人,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