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握在掌中,重新走入山洞深處而去。

恍恍惚惚醒轉過來的刀客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他小心翼翼扭頭看了幾眼,然後震驚無比地和不遠處也睜開了眼的劍客對視起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難以置信。且不說居然真的僥倖活了下來,這個單單用手掌就能握住自己二人的龐然大物又是什麼?

片刻後他們感受到了火光,於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如果這個巨大的傢伙是魔君座下的怪物,那麼此時他們便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生死難料。劍客冷靜下來的雙眼深深看了刀客一眼,無聲之間簡單的計劃便成了形,他們復又閉上眼,靜靜等待。

終於,怪物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他們便感受到自己被從掌中解放出來,滾落在了堅硬的山石地上,他們聽見有人說話卻沒等聽清,他們握住刀劍翻身躍起,一刀砍向怪物,一劍落向火堆。

寬厚手掌輕輕鬆鬆地握住了鋒利的刀,而另一側有雙指並作一處停下了長劍,然後劍客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笑著說道:“怎麼,這才幾年就連師父都不認得了?”

劍客楞在了原地,他看著眼前仍舊是一身簡樸布衣打扮的中年男子,低聲驚呼:“師父?”

刀客聞言也停下了正要繼續前行的長刀,脖頸間的衣袍被巨大手掌拎起,然後就跌跌撞撞地被扔在了劍客身邊,他臉帶疑惑透過火光看著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視線落在身邊的劍客身上,斷斷續續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揮揮手示意巨大怪物走到身邊坐下,然後看著刀客說道:“在下黃草庭,這位是在下……友人”說完黃草庭向著一側指了指,巨大怪物低聲音沉說道:“在下武山。”

劍客不敢怠慢,連忙回了禮,拱手說道:“見過師父,見過武山前輩,在下於琅。”刀客迷迷糊糊地也學著行禮道:“在下週厭,見過兩位前輩。”

坐在火堆旁不久,聽著黃草庭和於琅的敘說,周厭才終於清楚了這其中的關係。黃草庭數年前曾受於琅家中長輩所請前去傳授武藝,在於琅出師之後便離開於家不知所蹤了,數日前黃草庭和友人武山一同來了奇星島,目的不言而喻,刀客呢喃道:“破滅魔君。”

黃草庭點點頭,然後看著山洞外慢慢明亮起來的光芒,問道:“我且問一句,你們可還要往魔宮而去?方才我扔了幾顆石子下去,那些追殺你們的人雖然會搜尋一番,但想來也就當作你們已經粉身碎骨了,你們大可就此離去,不再踏足奇星,但……”

於琅沒等黃草庭說完便說道:“師父,我們既然下了決心要來奇星島便絕無就這麼離開的打算,不到魔宮之前去看一看,如何甘心?”周厭點點頭,也語氣堅定地說道:“奇星島如今民不聊生,我們又豈能因為畏怯而就此離去?此行哪怕十死無生也無怨無悔。”

黃草庭揮了揮衣袖吹熄火堆,然後站起身來說道:“那就走吧,殺回去。”周厭看了看於琅,無聲問道“你師父打得過那個大護法嗎?”於琅沒有回答,只是笑著說道:“走吧。”

然後一行四人走出山洞,在微熹的日光下不見了蹤影。當他們再次行走在東境的城池之間時,魔宮不可一世的大護法早已身隕在了山崖。

西北兩境的交界處被濃重的灰色陰霾籠罩,血與火交纏燃燒著,灼熱的氣息彷彿巨大的手掌緊緊攥住了身處其中所有人的心神。重重營帳深處,燭火跳動在魏崇陽疲憊的面容上,勾勒出縱橫溝壑間的滄桑和疲倦,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從堆滿紙卷的桌案之後站起身來,走到佈滿許多標記的戰局地圖前,拂鬚沉思。

深夜裡遠處的金鐵交鳴之聲仍不時響起,即便深居營帳護衛之中,魏崇陽依然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戰局的緊張和殘酷。陛下也親征前線長達數月有餘了,然而對於戰線的推進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