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君在後前行無涯(二)(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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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生皺著眉,認真地思索起來,顧枝拍了拍顧生的肩膀,笑道:“自己好好琢磨吧,至於最終會是誰輸誰贏,”顧枝的語氣慢慢冷了下來,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顧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溪水波瀾壯闊,樓船搖搖晃晃,顧枝一動不動。
在那座並不算如何寬廣的攬月橋上,那兩位當世絕頂的高手早已不知交手了多少次,那一幕幕風起雲湧落在溪水兩岸看熱鬧的普通百姓眼中只不過是猶如畫卷一般,除了嘖嘖稱奇和驚歎不已便說不出什麼門道來了,而那些在江湖之中修行的武道眾人則神態各異,有對這絕頂武道氣象的嚮往也有對自身修為不堪的落寞。
可是旁人究竟如何看如何說卻與那兩人沒有絲毫關係,他們只是棋逢對手,盡情揮灑著積攢已久的那一身蠻橫真氣和武學造詣,雖然齊境山在看過了徐從稚出刀的氣象之後便已然勝券在握的姿態,可是即便是他也難以否認,徐從稚這個對手極為難纏棘手。
徐從稚左手持刀沒有絲毫的凝滯與不適,而似乎那把在銀色刀鞘中溫養數年的短刀也已然與他自身融為了一體,那一股暗藏在刀鋒之間的銳氣和磅礴的氣量,簡直歎為觀止,誰能想得到一個年紀輕輕之人能夠養出這樣一把鋒芒畢露的刀呢?
徐從稚雙手持刀的姿勢彷彿渾然天成一般,他左手翻轉手腕倒提短刀,右手已然是抵住刀柄的姿態,雙臂攜帶風勢捲動刀鋒,化作兩道平地而起的龍捲,從齊境山的兩側席捲而去,攔腰而斬。
齊境山始終維持著與徐從稚之間的那一段距離,不論如何出槍都絕不容許這一段距離被絲毫地跨越,這對於用槍之人來說至關重要,因為那方寸之間的差距便極有可能被一位用刀用劍的高手近身,命懸一線。
齊境山往後一踩,身形猛然一震,手中長槍更是彎曲了一個古怪弧度,槍尖在紅色長纓的纏繞下狠狠砸在了橋面青石上,一道肉眼難見的狹長縫隙迅速蔓延開去,隱藏在橋面之下,但實際上這一槍的氣象卻並不是這麼簡單。
只見橋面之下的溪水突然之間彷彿被什麼東西攔腰斬斷了,那躲藏在橋面陰影中的溪水驟然翻開,露出了沉積不知多少年歲的溪底淤泥,而那轟隆隆翻開倒懸而起的溪水則化作了兩道扇形花瓣,從半空之中緩緩合攏,於是那兩道鋒利龍捲就猶如烈火遇上了河水,驟然失去了所有的聲勢,煙塵四起。
在那煙塵之中,徐從稚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和猶豫,他猛地踏地前衝而去,左手持刀橫在身前,右手五指扣住刀柄,直直地刺向了仍舊壓低著身形的齊境山,一往無前。
齊境山的衣袖再次鼓盪,竟在那毫釐之間直起身然後單手握住長槍尾端遞了出去,一抖一甩避開了長刀的刀劍,砸在了短刀的刀面上,衣袖間的氣息猛然倒卷而去,紅纓飛舞,長槍槍尖吞吐一股磅礴巨力將徐從稚狠狠撞開,落在了十步之外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齊境山沒做絲毫等待,他雙手握住長槍,輕喝一聲,兩道粗壯白霧從他的臉上升騰而起,宛如兩道蜿蜒身軀的蛟龍,他的雙眼閃過亮光,身形拔地而起,長槍橫掃而下,單膝跪在地上卸去那一股重力侵襲的徐從稚避無可避。
但是短刀比徐從稚的身形更快動了起來,徐從稚右手一掃將那長刀刀柄抵在了左手手腕之下,而左手握著的短刀則再次上揚以刀面抵擋來自空中的巨大力量。
又是轟然巨響,徐從稚再次被撞開,落在橋頭臺階上,狼狽地仰面倒地,大口喘息。不遠處,接連調動體內真氣的齊境山只是一呼一吸就再次前衝而來,誓要將這硬扛了數次重擊的少年給徹徹底底地砸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徐從稚翻身躍起,在半空中以衣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然後翩翩然下墜而去,一點一點聲勢慢慢疊加,直到身形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