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壯膽,說道:“哪怕現在的我還不夠厲害,可是我相信只要我好好練武,一定可以做到像師父那樣的。”

顧枝看著王泉倔強的神色,原本裝出來的嘲笑模樣便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不過他很快收起笑容,看向不遠處的劉磬巖,劉磬巖站在原地一直眼觀鼻鼻觀心,雖然以他的武道境界自然可以聽見顧枝和王泉的談話,可他卻始終有意無意地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劉磬巖察覺到顧枝的視線,撥出一口氣走上前去,拱手抱拳行禮道:“見過少俠。”

顧枝同樣抱拳還禮,笑著道:“劉堂主,又見面了啊。”劉磬巖維持著行禮低頭的姿勢,嘴角有些苦笑,實在是這還沒過幾天,就又與這位擺明了遠離江湖世事、隱居山野的神秘少俠相遇,很難不讓對方以為自己另有所圖,一路跟蹤至此。

劉磬巖早就準備好了如何解釋,緩緩抬頭之後露出真誠的笑意,抱拳說道:“少俠莫要誤會,那日分別之後我已與手下之人特別囑咐過,絕不可打擾了少俠的隱居生活,也未和守平閣稟告此事,一切都按照少俠的意思處理乾淨。此次屏亨寨之事,實在是巧之又巧。”說到這裡,劉磬巖停下了話語,看了眼一旁的王泉。

顧枝雙手負後,隨意說道:“無妨,你只管說就是了,既然我們都介入了屏亨寨之事,今後王泉作為屏亨寨的話事人也該知曉些事情。”

王泉還在思索著顧枝先前所說的話以及屏亨寨如今突逢的變故,此時一頭霧水地看向顧枝,不知道自己一個還未在武道上登堂入室的年輕人怎麼就當上屏亨寨的話事人了?

劉磬巖卻是心下了然,顧枝這個第一次來到屏亨寨的人都能看出這麼多事情來,和屏亨寨早有聯絡的劉磬巖自然也早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屏亨寨的武力依仗在朱刑和朱恆之外也就只有那些早已老朽的長老們,而其他護衛要不是缺乏武道天賦,就是身份實力都太過低微,顯然不可能在此種亂局之下趕鴨子上架做那一錘定音之人,那麼整個屏亨寨上下最有希望接過朱老寨主之位的,也就只有王泉這個武道根骨不俗的關門弟子。

年紀輕輕又有遠大前程的王泉,正是此時屏亨寨最為需要的。

任由王泉在一側疑惑地撓頭,劉磬巖也沒多加解釋什麼,點點頭便接著說道:“十年前,屏亨寨遇上過一場滅頂之災,雖然屏亨寨的百姓們可能無所察覺,可是那一次朱刑卻差點就要被幾位從海外而來的武道高手圍殺而死。”

王泉驀然愣住了,記憶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尚年幼時,還未跟著師父學過多少武藝的他只知道跟在大師兄屁股後頭玩耍,卻記得有一次師父離開寨子好些天都沒有回來。

“那時宗主大人帶著尚在興建中的守平閣中人全數趕赴支援,這才救下了朱刑,也是在那之後守平閣和屏亨寨在暗中有了關聯,一直到今日,也未曾斷絕過。”

劉磬巖作為最早跟隨那位宗主大人興建守平閣的元老之一,雖然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宗主大人的真面目,但許多大事卻都曾親自參與其中,那一次援救朱刑的任務中也出了大力氣,此時娓娓道來毫無保留。

“朱刑老寨主是在江湖裡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的武道宗師,自然不相信有人會那般不計代價地出手相救一個陌生人,所以得救之後,便直截了當問了宗主究竟是想要什麼。朱刑明言,若是為了屏亨寨而來,那他也只能忘恩負義一把,以怨報德,因為即便是拼了命,他也要保住屏亨寨。”

“宗主大人只是搖搖頭,說了一句‘既是為屏亨寨而來,也不僅僅是為屏亨寨而來’,也是因為這句話,朱刑才願意收起一身真氣和宗主大人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劉磬巖言語簡潔,卻說得細緻,讓人好似身臨其境一般。王泉已經全然沉浸於當年往事之中,震詫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