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山的眼中,從來都只有武道山巔的那幾個人而已。

新任奇星皇帝尚還稚嫩,野心勃勃的金藤皇帝已經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魔君和光明皇帝了,當然,如果有機會,齊境山也想要和那個大名鼎鼎的“地藏顧枝”一戰,看一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千年以來武道第一人。

齊境山根本不屑於什麼文仲甲之後“槍仙”的頭銜,他要的,是登臨絕頂傲視世間。

彷彿銅鏡被摔碎在地,白念媛只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然後就看見一道白色的閃電從眼前掠過,那席捲而過的氣息宛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

若不是有一陣風將白念媛裹挾著站的遠了些,恐怕她就要和那些斷裂成碎片的石階一般死於非命了。

白念媛驚魂未定地依靠著一棵樹站住身形,她轉頭看見一身紅色長裙的魚姬神色平靜地站在身旁,卻不見顧枝的身影。

白念媛見魚姬沉默著望向不遠處的戰局,便也收斂震詫的心神扭頭看去,只見齊境山不知何時已經握著長劍站在了原先於琅所站的位置,而於琅則踩在翻卷碎裂的石階上,手中長劍微微顫抖。

齊境山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根本沒有什麼試探和留手,他雙腳一踏山巔地面,身影再次一往無前,長槍沿著他的手臂將滿身武道氣息都盡數遞出,眨眼間便有無數細碎的銀針鋪在了於琅的身體四周,尤其是在他的眼前,無數銀色的雨滴連成珠串,卻不是什麼綿軟輕柔的雨水,而是足夠切割開他的身體的鋒芒。

於琅沒有後退,他掌心握住長劍朝著地面刺下,一聲悶響好似從山腳下一路貫穿而至,於琅口中輕吐一口氣息,只見無數落葉和飛花匆匆而來,然後裹挾著那些鋪天蓋地的銀針同歸於盡。

於琅抬眼看向齊境山瞬息而至的身影,他捲動衣袖揚起長劍,劍氣從劍尖吞吐而出,好似一道蜿蜒的溪流憑空浮現,並且還在起伏跌宕中不斷地漲潮,呼吸間已是磅礴潮水,齊境山的身影頓住,站在劍氣潮流面前好似一隻渺小的螻蟻。

齊境山一手握住長槍另一隻手攤開成掌,他緩緩抬起手臂,好似託舉著一座高山,而隨著他的動作,就在他身後一個虛影開始慢慢浮現,那勾勒金身的虛影同樣抬起了手掌,似乎想要就那樣將劍氣所化的潮水握在五指之間。

於琅將劍尖的劍氣抖落,然後他一步踏出,身形飄揚而起,好似凌空而立一般站在了劍氣潮水的頂端。

於琅看著齊境山背後的虛影,比之那時他在秦山對戰的那兩位魔君的下屬都要更加凝實,恐怕比起那位在秦山山腳城牆上與顧枝一戰的刀客也遜色不了多少,看來點星島一戰之後不只是徐從稚有所精進,齊境山同樣也沒有停留在原地,雖然在新一卷天坤榜上齊境山已經只是僅僅位居末席,可是不代表他就弱了當初。

於琅朗聲高呼一聲:“起!”話語迴盪,他的身後同樣出現了一尊虛影的輪廓,雖然不如齊境山那般凝實和金光璀璨,可是卻更快地凝練成型,並且虛影的面容幾乎和於琅一般無二,而與齊境山身後那尊木訥呆板的虛影面孔差別甚大。

齊境山的視線透過劍氣和金光看見了於琅身後的虛影,他微微挑了挑眉毛,終於來了些興致,他揮了揮衣袖抬起長槍橫在身前,於是那些翻滾而至的劍氣便寸步難行,齊境山語氣平淡說道:“難怪敢來此與我一戰,這一身修為比起那時點星島的徐從稚也弱不了多少了。”

齊境山身後虛影手中出現了一把長槍,還有兩條碩大的蛟龍身影盤旋於那虛影的肩頭,隨著齊境山武道氣息的運轉,那兩條蛟龍也猶如活物一般蠕動著,嘶嘶地吐著長信,像是還未蛻變的毒蛇,可是卻已經頭有犄角兼具龍像,也許等到齊境山武道境界圓滿了,這兩條蛟龍也會化作真龍。

於琅沒有開口言語,他將手中長劍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