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人已沒了訊息許久。”

在這暗道之後,便是威壓奇星島十餘年的魔宮和見證了奇星島皇朝變遷的孤山,若是那人行至暗道深處之後沒了聲息,那結局其實已然不言而喻。冀央沉默地輕輕嘆了一聲,站在麟書身邊,看著那彷彿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眼中滿是悲切和倉皇。

數日之後,一眾人終於繞過魔宮重重守衛來到了孤山之下,然後他們便看見了那跪坐在地上的背影,一身青衣繪著蒼翠的竹,流離的金絲嵌在衣袖處,照著光熠熠生輝,那人就那般背對眾生也足以光華萬丈,即便藏在黑暗中已久,但那心上的明媚燭火卻輕易便撕開了混沌,一片清澈地耀眼。

麟書走上前去,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搭在那背影的肩上,輕輕喚了一聲:“師父?”沒有回答,指尖的尖利和粗糙卻告知了一切,麟書背對眾人躬著身走到背影身前去,然後直直地跪了下去,冀央看著這一幕,揮揮手示意屬下散開警戒,然後闊開距離不去打擾。

麟書伸出手撫向那已然枯瘦如柴的臉龐,依稀地似乎還能看出幾分曾經的俊美,那是一幅在男子臉上難見的風采,一筆一劃都足以讓人入眼難忘,曾經那樣鮮活的一個人,實實在在是一個文武兼修舉世無雙的傾城男子,俊逸無雙。

麟書低聲說著:“師父,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不是最看重面容的嗎,怎麼就這樣跪在此處受著風雨,你看看你的臉都快比不上弟子好看了,這下子人家可不會再說我生的像你了……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啊。”

麟書抹開淌落的淚水,說著:“師父,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還在怪罪弟子當初離開你和小妹,可是我只不過是想出去尋些助力,若能救奇星島自是最好,若不能至少也要將你們救出去啊,你怎麼就不理我了?

我,沒能找到師父當年在各處留下的助力,是弟子太過愚笨了,可師父為何不肯動用那些力量呢,若是能有幫助為何不試試?弟子不明白啊……

現在弟子回來了,當了降魔殿的正司也有了自己的勢力,可卻如何也找不到醉春樓所在,如何也找不到小妹,你說我會不會來晚了,小妹她……不,小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麟書就這麼絮絮叨叨地說著,對於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不知多久後,麟書模糊間看著面前屍身手中似乎攥著什麼,麟書伸出手去掰開緊緊握著的手指,然後便看見了掉落出來的玉佩、書簡和一塊金色的如意手環。麟書俯下身將那金色手環捧在手中,溢滿淚水的眼底滿是苦悲。

黃昏的涼風吹拂而過,站在山腳下的冀央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循聲看去,卻見麟書已然收斂了神色站在身旁,冀央沒有多加詢問,只是指著天空上那彷彿從來未曾散開的陰雲,說道:“我已派了人回去通報,若是所料不錯,魔君應當就藏在此處。”

麟書也望著那陰沉沉的厚積雲層,然後就在原地盤膝坐下,冀央看著麟書問道:“你這是在作甚?”麟書閉著眼回道:“訊息傳了回去,魏先生和陛下定會派人前來,我便在此處等著。”冀央皺著眉說道:“你留下來做什麼,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麟書搖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們走到這一步,若是不親眼見一見那魔君如何回去?”

冀央愣了愣,然後嘆息著也坐在麟書身邊,說道:“沒想到你也有如此膽識啊。”麟書應道:“我也沒想到,你有如此膽識。”冀央呵呵笑著,然後突然問道:“那人,就是你要尋的嗎?”

麟書睜開眼,點點頭沉默不語,冀央輕聲問道:“他,是誰?”麟書低著頭回道:“他是我的師父,從小我便跟著他,我這一身本事都是由他傳授。”冀央應了一聲,然後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天邊的陰雲發呆。

就這般,還未來得及長大便沒了師父的兩人坐在山腳下,望著那座遮蔽了所有天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