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且不說談錢傷了感情,那怎麼能把賬都算我頭上?”紅衣女子聳聳肩,笑著道:“我不管,誰打探的訊息誰就給錢。”

顧枝大怒,一拍石桌,喊道:“魚姬,你別欺人太甚!”紅衣女子魚姬眼神冰冷,笑意盈盈,顧枝氣勢一矮,搓著手說道:“能不能,便宜一點?”

扶音坐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推了一下顧枝,笑罵道:“行了,魚姬姐姐又不是真的來討債的,差不多得了你,你好歹還是醉春樓的二樓主,當初說好的幫著扶持醉春樓,若是真的太忙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總不能一直當甩手掌櫃吧。”

得,話事的人來了,魚姬讚賞地看了眼扶音,扶音笑著回應,徐從稚也默默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個看起來絕美的柔弱女子沒有發瘋,不然在場所有人都得掉層皮。若是周厭和於琅在場也會有同樣的感受,因為都是親眼見識過魚姬在戰場上出手的那種嗜殺風采的人,那股子狠絕毒辣,誰能從這絕美面容下瞧出來?

倒不是說在武道修行上九人中魚姬有著足夠無敵的姿態,而是明知不會真的動手的情況下遇見魚姬這種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人,真是能夠讓人把啞巴虧給吃個夠,有苦也說不出來的。

武山看著吵吵鬧鬧的幾人,傻傻笑著。顧生一頭霧水,滿是困惑,比如為什麼扶音好像才是這個家裡一錘定音的人?比如那個容貌傾國傾城的紅衣女子究竟是誰?比如身旁的這個和怪物一樣的大傢伙為什麼一直在傻笑?

顧生真是看不明白,可他莫名覺得,這樣子,似乎才是顧枝和扶音一直以來真正的生活,沒有什麼武道登高的險絕,也沒有什麼江湖糾紛的憂擾,只是平平淡淡尋尋常常的似水年月罷了。或許,也是那個人一直以來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錯的?

推諉扯皮結束,話題也該回到了正軌上來了,魚姬瞥了一眼臉色仍舊蒼白的徐從稚,語氣冷淡問道:“傷得如何?”徐從稚接過扶音沏好的新茶,雙手握住輕輕摩挲杯沿,回道:“沒什麼大礙。”扶音點點頭說道:“傷得不算太深,只是皮肉筋骨受些折磨,內在根基武道竅穴並無大礙。”

顧枝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著茶,不搭話。

魚姬不置可否,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為什麼程鯉還是回去醉春樓了?她不是你的婢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她還往我那跑做什麼。”魚姬話語不太客氣,但其實內裡還藏著些不一樣的意味,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來。與這些人和這些事都不算相熟的顧生依舊一臉茫然,於是他便乾脆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當年徐從稚獨自出海遊歷天下,一去就是兩三年,除了當初顧筠病逝才急匆匆趕回來了一趟,之後便又是不見蹤影,若不是醉春樓在奇星島慢慢恢復之後逐漸開始蒐羅天下江湖事,恐怕就真是沒人知道他徐從稚絲毫的訊息了。而身為徐從稚婢女的程鯉被留在了奇星島上,她自幼被徐從稚父母領回家中便是服侍徐從稚,可是現在連自家少爺都不見了,她又該做什麼呢?

於是程鯉跟著魚姬回了醉春樓,做那些蒐集探聽訊息的事情,也算是將那一身武學有了用武之地,魚姬雖然不曾多說什麼,可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在市井混跡久了的魚姬自然一眼看出程鯉和徐從稚之間的奇怪彆扭,所以她今日除了真真是來催顧枝“還錢”之外,就是來問一問徐從稚。

徐從稚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他緩緩地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有白茫茫霧氣升騰而起,他撥出一口氣,輕聲答道:“她不是我的婢女,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是。”魚姬不動聲色,接著問道:“那她是你的什麼人?”

徐從稚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是如此直白的問詢,但他只是想了想,就語氣坦蕩地說:“我不知道。”魚姬依舊沒有什麼神色變化,醉春樓從來都不做哪些尋常紅樓的賣笑尋歡生意,可是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