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行又年紀輕輕不太常見罷了。

最後是張謙弱硬著頭皮敲開了一家院門,看著開啟門的怯生生的年輕姑娘,問了一句能不能討杯水喝。這有些像是化緣的言行,本該是張謙弱大手一揮推脫給真頁的,最後君策卻提了一句猜拳決定,張謙弱居然此次都輸了,只能提起臉皮敲開人家的門。

院門裡的女子輕輕點頭,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徹底開啟了院門,三位少年聽見清晰的朗朗書聲,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是一家村子裡的私塾,君策落在三人後方竟是微微有些愣怔出神,當年在方寸島上雲庚村可沒有私塾這種東西,就連僅有的幾家書肆之中也只有寥寥無幾的藏書,少年更多的見解還是來自二叔,或是轉述或是不知從哪得來的書籍。

學塾夫子是個一襲青衫打扮的中年人,慈祥和藹,更是讀書人的禮節和規規矩矩一樣不少,看著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君策,還有小道士和小和尚,中年夫子垂手行禮,三位少年恭敬回禮,這一來一回,站在一旁的年輕女子眼神一亮,有些豔羨神色,似乎覺得這樣的禮節往來就是世間美好之事。

學塾夫子聽過三人是來討水喝,立即招呼女子去取水碗也熱情留下三位少年一同吃過晚飯,也可留宿一夜,畢竟下一處村莊城鎮可還有些距離,張謙弱最後應承下來,學塾夫子才拂鬚笑著走回學塾中去,刻意板起臉做出一副威嚴模樣,一絲不苟地開始授業解惑。

年輕女子領著三位少年去往側屋休息,小院不大,除了居中位置的學塾大堂之外就是坐落兩側的一間昏暗灶房和三間屋舍。三位少年此時正是坐在左側毗鄰灶房的房屋中,看著有些像是夫子的治學之處,不遠處內屋裡的書桌打掃得一塵不染,擺放著明顯照料妥當的書籍層層疊疊。

在屋內坐下,君策下意識嗅了嗅鼻子,年輕女子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隔壁灶房中還在煎藥,可能味道不太好受,還望三位少年見諒,三人自然不會多說,連聲說無妨。

女子將幾杯茶水放在桌上之後就告退去往灶房,應該是去看顧灶臺上的草藥,三位少年獨自坐在屋中沒有隨意四處走動,靜靜聽著不遠處的書聲和夫子嚴厲的訓誡,真頁已然閉上眼睛開始誦讀經文,張謙弱也自顧自拿出道捲開始默默精鹽,這本書已經是張謙弱第三次開始翻閱,卻除了邊角處歲月磨損的泛黃痕跡外,嶄新如初。

君策傾聽著學塾中的書聲好一陣才微微閉上眼睛,撥出一口氣後也開始翻書閱讀,慢慢沉浸在字裡行間,全然忘卻了行走山路的辛勞,少年時不時皺眉又時不時悄然舒展,手指下意識輕輕拂過書頁邊角,全無察覺。

小院裡的時光緩緩流淌,隔壁灶房的草藥味愈加濃烈,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子壓抑著的驚呼聲,君策率先放下手中的書,跑出門去,張謙弱和收起念珠的真頁緊隨其後,昏暗灶房中,女子不斷往通紅手指上呼氣,又看著已然沸騰滾滾的藥草罐子不知所措。

君策跨過門檻,隨手拿起灶臺上的一條短布,不顧藥罐子裡升騰而起的灼熱水霧,恰到好處地揭開罐子頂上的蓋子,然後雙手攥緊短布握住藥罐子的把手,少年微微用力就將藥罐子拿起又放下,隨即又蹲下身將灶臺底下的火焰挑了挑,慢慢沉寂下來。少年一貫而成行雲流水,等的幾人反應過來,君策已經看著年輕女子問道:“沒事吧?”

女子愣了愣,連忙放下手指,對著少年忙不迭道謝,張謙弱回到屋子裡拿出包袱裡的藥膏,遞給女子說先簡單處理一下吧,若是被燙傷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年輕女子又連聲道謝,漲紅了臉,只是低聲道不能錯過了喝藥的時辰。

學塾夫子不知何時來到了灶房門外,看見受傷的女子,又聽見了這句話,頓時滿臉心疼,他先是對著三位少年道謝,這才上前檢視女子受的傷,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顏桑,你先去休息一下,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