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拉著那個出手推了一把繡月的男孩,問了幾個問題。原來羅家以前的情況也沒如今這麼不堪,羅家漢子是在玄鐵關軍伍裡受了傷拿著一大把撫卹金和家人來顯宴城居住的,可是後來染上了賭石,幾乎傾家蕩產,羅家長子便去了玄鐵關參軍入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寄錢回來貼補家用,可是羅家漢子還是不知悔改,最後給家裡買了那一大堆沒用的破石頭,羅家女子也被生活重擔壓垮了身體臥病在床,羅家漢子一個晚上喝了酒投河死了,沒多久羅家長子戰死的訊息就傳來了,撫卹金落到了繡月手裡,可是這幾年為了給孃親治病都花了個七七八八,只能靠著父親留下來那點破石頭去賭石場賣。

最終離開小巷的時候於琅詢問周厭先前是不是就知道繡月他們一定會被巷子裡的其他人欺負,才不讓自己給繡月錢的,周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一袋銀子之後肯定驚喜萬分的羅家幾個孩子,點點頭說道:“知道啊,以前又不是沒看過這種事情。”

於琅轉頭看著周厭,周厭仰頭望著天幕說道:“以前顧生上山拜師之後回了一趟以前討生活的一條小巷子裡邊給幾個相熟的孩子送了錢,結果不過過了一夜就傳來那幾個孩子死了的訊息,不知道是被賭棍酒鬼知道了,還是被其他餓壞了的孩子痛下殺手。”於琅皺眉轉頭望去,周厭輕聲說道:“不敢說這樣就能比較穩妥,可是繡月那孩子看著是個伶俐的,只是不善言辭,留了錢給她自然知道應該遮掩,否則在這種陋巷裡頭死了幾個孩子可沒人在乎。”

說完,周厭頓了頓,還是說道:“你若是還不放心,要不多留下來看幾天?”於琅搖搖頭,卻不說話,周厭仰著頭輕輕嘆息一聲。大街上傳來一陣喧譁,於琅和周厭剛好走出小巷,就看見不遠處一家賭館門外來了一個臉色鐵青的富貴公子哥,揮揮手示意身後幾十個扈從一擁而上就要砸了那座賭館,聽說是這個初來乍到的公子哥在賭館裡面栽了跟頭,覺得丟了面子就來砸場子了。

那些扈從拆桌子砸椅子的,公子哥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後還有幾個同樣騎著馬的魁梧男子,應該是實力不俗的貼身護衛,公子哥冷笑著身邊的護衛閒聊:“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知道小爺我是誰嗎?縱橫賭場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失手,敢出老千騙到你小爺我頭上,找死不成?”公子哥彎腰看著雞飛狗跳的賭館,還有許多無辜的賭客跟著遭了殃鼻青臉腫。

公子哥冷笑道:“這座顯宴城還真以為給的那個‘千金城’的綽號是誇它呢?要不是忌憚那座廢物玄鐵關,早不知道被多少大軍給踏平了,那座玄鐵關天天叫嚷著自己在守護天下,也不知道他孃的在和什麼鬼東西打仗,誰都沒見過嘛,不過是縮著脖子躲在城子裡的老烏龜罷了,要我看啊,遲早得被人抹平了,還敢自己佔著那些珍稀東西,真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

公子哥抓起酒壺喝了一口酒,看著賭館砸的差不多了,心中痛快了些,其實也不知道在乎那幾個銀子,只是看不起顯宴城賭館那些管事的嘴臉,真當自己身在顯宴城就如何了,口口聲聲的規矩,知道其他大軍不敢當著玄鐵關的眼前深入此地,就仗著不知道有沒有些關係的玄鐵關來狐假虎威,以為沒人治的了這些地頭蛇了?公子哥自忖家裡頭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顯宴城,根本早就忘了臨行前家中長輩要他來了顯宴城收斂些的叮囑。

公子哥調轉馬頭,也不管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縱馬而去,馬蹄高高揚起,煙塵四散,有一個避之不及的小孩子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顧,高高落下的馬蹄就要砸在孩子的頭上,突然公子哥眼前一花,看見了一襲白衣落在馬頭上,然後轟然一聲響,公子哥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連同那隻高頭大馬狠狠砸在空無一人的地上,白衣少年緩緩落地抱起那個才反應過來嚎啕大哭的小孩子。

公子哥身後的護衛愣了愣,縱馬撞向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