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寨掩瞞了莫大罪行?是不是這座寨子就是個幌子啊,讓你們這些老幼婦孺都出來擋著,其實真正的匪徒還躲在後面?”

副城主見那個將領沒有說話,於是挺起胸膛厲色道:“一群刁民也敢如此以下欺上,速速放下手中武器!所有人都乖乖束手就擒,定要帶回去壺澤城好好審一審,看看你們這些囂張慣了的山匪還能如何狡辯。識相的,就趕緊供出其他人的所在,不然今日就踏平了你們這小小寨子!”

馬駱顫顫巍巍拄著柺杖,回頭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婦孺和眼神憤慨的青壯,他輕輕嘆息,轉身彎腰更低懇求道:“官爺誤會了,馬家寨就只是苟活於這牧蒙峰中的一個小小寨子罷了,可不敢做那遮掩匪徒蹤跡的事情,更不敢欺瞞各位官爺啊。”

副城主冷哼一聲,冷笑道:“還輪得到你一個腐朽老頭來出頭?你們這些山匪做慣了燒殺搶掠的事情,倒是使喚起這些老弱裝可憐也不遺餘力啊。”

雷尚微微皺眉,直接出聲反駁道:“不是的,馬家寨真的不是盤踞躲藏的山匪,他們就只是當初遷移至此的普通百姓而已,他們如今就連溫飽都朝不保夕的,怎麼可能是藏匿匪患的寨子。”

副城主搖晃著肩頭譏諷道:“這些山匪心思深沉,能夠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藏匿這麼久肯定是手段陰險,還是讓壺澤城都抓回去審一審才好,膽敢反抗的就直接格殺當場,我看誰還敢胡說八道有意欺瞞。”

雷尚一揮袖子,伸出手指向那個胖子,怒氣衝衝道:“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往普通百姓頭上潑髒水!”那個副城主眼神一冷,他可不知道什麼少爺少主的,一個穿著粗布短衫的傢伙居然敢對自己橫眉冷對?

君策扯住雷尚的袖子制止了他的進一步話語,身穿儒衫的年輕人上前一步作揖行禮道:“官爺和將軍自可以走進寨子親眼看一看,馬家寨如今既無傍身財源又無簡單溫飽,甚至還需要在附近山頭找到些獵物和野草過活,現在更是才開始開墾栽種,寨子就只有這麼一畝三分地,實在不可能會有什麼山匪隱匿,請官爺和將軍明鑑。”

那個副城主還要言語幾句,嘴角冷笑心中想著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上當,還真要走進去瞧瞧?可是身披甲冑的將領卻已經翻身下馬,大踏步走向君策,神色平靜回道:“好啊,那就去看看。”

副城主愣了愣,小心翼翼從馬背上爬了下來,趕緊揮手示意身後幾個親兵跟上來,而那個將領已經在君策的帶領下闊步走進山寨,馬家寨的百姓都留在寨子門口,只有三個少年和雷尚還有馬駱跟隨。沿途走過確實只有簡陋屋舍環繞而建的狹小寨子,即便還有君策在旁指點解釋也只需要走上一個時辰就來到了寨子的祠堂門口,是寨子裡唯一一處院子的宅子。

門扉上的門神已經彩繪斑駁,那個將領沒有邁步走進祠堂,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街巷拐角處那邊的一張椅子,地上還有歪扭字跡,他問道:“那是什麼?”

君策順著將領的視線看去,似乎看見了那些圍繞著椅子聚精會神的孩子的小腦袋,他會心一笑輕聲說起那座小小學塾的事情,身披甲冑腰間懸刀的將領最後認真多看了幾眼君策,然後也沒有走進祠堂,就只是站在門口看著馬駱問道:“大可以有話直說,馬家寨當初為何會來到這裡的?如果是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那麼你們不可能一直躲下去的,若不是,那就直說無妨。”

馬駱嘆息一聲,神色恭敬將馬家寨為何會來到此處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起,最後將領只是問了一嘴那個下令清洗馬家村的官員的名字,馬駱戰戰兢兢說出口,那個將領便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向寨子門口。

壺澤城副城主還是沒敢走入寨子,探頭探腦打量著,那個將領翻身上馬,伸手點了點馬駱和三個少年,沉聲說道:“你們跟我去壺澤城走一趟,放心,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