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對於那些平民百姓來說自然還是太過遙遠,他們只是興高采烈地擠滿了攬月橋邊的所有客舍、酒樓和茶館,只為一見那神仙人物的交手。

這一日,期待已久的決戰之日終於是臨近了,攬月橋上空無一物,更沒有任何人膽敢不開眼地走上去惹人嘲弄,所有人都亂糟糟地擠在附近的空地上,翹首以盼。而早就佔據好位置的那些權貴之人則悠哉遊哉地坐在酒樓茶館之上,甚至有的坐在了攬月橋下那條流向遠處汪洋的溪流之上的樓船中,靜靜等待。

在一處距離攬月橋有些遠的茶館屋簷下,眼見著人流愈來愈多的老闆早就不知從何處收來了許多廢棄的桌椅,又在茶館外的街道上佔據了好大一處地方,好供那些遠道而來之人落腳休歇,當然茶錢是肯定不能少了的。再加之如今皇城廢墟之中的茶館酒樓本就寥寥,所以茶館老闆只要稍稍獅子大開口些,就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

一張落腳處缺了一角的桌子歪歪扭扭地勉強站立著,擺放著難免搖搖晃晃的一套簡陋茶具,一位穿著白色長衣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側的木椅上,一隻手搭在腳邊那隻木匣子上,另一隻手端著一個茶杯,閒散隨意地喝著最為便宜簡單的茶水,饒有興致的模樣。

坐在中年男子對面的是兩個臨時拼桌的風塵僕僕的漢子,他們腰間都懸著武器,只是即便外行之人也看得出來那些武器的粗糙簡陋,想來也是在這亂世之中有什麼雄心壯志,想要有一番作為成就的江湖中人,可是卻礙於囊腫羞澀和學藝不精,所以哪怕是已經不惑之年了,也還是一無所成,只能在江湖裡摸爬滾打。

那兩個漢子喝著茶水,唾沫橫飛地議論著:“我看吶,那位齊境山雖然位居天坤榜第七,可未必就打得過‘戮行者’了?”另一人問道:“這是為何?齊境山成名已久,可那‘戮行者’不過堪堪踏入天坤榜之中,而且聽說不過是個少年,怎麼可能打得過齊境山?”

“哎,你想啊,那齊境山雖然久有槍仙之名,可是誰曾經看過他真真正正地出手呢?而那‘戮行者’這幾年可一直是在海上殺海盜,還去了各座島嶼挑戰。聽說啊,不久前他還在瀚兌海域以一己之力殺了好幾百個海盜呢。我看啊,未必就會弱了武學修為。”

“嘖嘖嘖,你這麼說倒也是,要不我再去那‘戮行者’上面添點籌碼?”

“嘿嘿,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已經偷偷下了注,別說,現在那兩個人的賠率可是不相上下啊,不知道最後誰能壓到個大籌碼,狠狠賺上一筆。”

此時那位始終不動聲色獨自飲茶的中年男子似乎終於來了興趣,他放下茶杯笑著問道:“兩位大俠,這場決戰地底下還有賭局在呢?”那兩個漢子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氣質不俗的中年男子會突然搭話,他們上下打量了幾眼中年男子,又看了看他腳邊的木匣子,心底下就將這人看作了什麼讀書人。

其中一人粗聲粗氣地開口道:“那當然了,像這種江湖高手對決,私底下開盤設賭的人可不少,而且人們也都頗有興趣,畢竟看一場對決要是還能順手贏上些錢,那豈不是一舉兩得,而且這錢還是依靠自己的眼力所得,贏了就是賺了。”

中年男子笑著點點頭,嘴裡呢喃道“原來如此”那兩位漢子瞧著有趣,便開口道:“這位大哥,看著你應該是一個讀書人吧,怎麼,也來湊咱這江湖人的熱鬧啊。”

中年男子擺擺手,回道:“誒,這不是路過嘛,聽說有這麼一場對決就過來看看了。”兩位漢子點點頭,只是仍有些疑惑,現在這點星島上還有敢獨自行走天下的讀書人?

就在此時,不遠處走來了幾個穿著黑衣兜帽的高大身影,他們默不作聲地走到了中年男子身邊,然後轉過頭盯著那兩位漢子。那兩人抬起頭看著氣勢凌人的黑衣人,心下已經有了幾分畏懼膽怯,但是畢竟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