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房屋建築都不會高出兩層,於是顯得環繞四周的巍峨城牆更加高大聳立,至於從城池之外蔓延出去的綿延城牆更是此起彼伏,足以東西橫跨百里,阻擋魔軍的乘虛而入。於琅轉頭看了眼身邊風塵僕僕卻沒有其他異樣的周厭,問道:“這一路走來挺輕鬆?”周厭雙手負後打量著玄鐵關肅殺沉靜的街巷,隨口回道:“沒什麼麻煩,就是料理了一個不太順眼的宗門。”於琅點點頭,問道:“沒去仙山爭先臺?”周厭看了一眼於琅,反問道:“你不也沒去。”於琅掌心搭在腰間長劍劍柄上,隨意道:“沒興趣。”

周厭打了一個哈欠,有些百無聊賴,他問道:“玄鐵關的事情你也跟我說過了,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通往更北方的關隘缺口了是吧?”於琅點點頭,說道:“除了玄鐵關和百里城牆之外,其他都是高山聳立,所以想要去往更北方去往秦山,只能透過這座玄鐵關,當然還要闖過百萬魔軍。”於琅頓了頓,說道:“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只是隔絕海外已久的此方天地之人是不會想到的,那就是乘坐渡船直接繞道而過,也能在玄鐵關和百萬魔軍的更北方靠岸。”周厭欲言又止,於琅搖搖頭道:“我們就別想了,之前不就知道了魔君一直盯著我們呢,就那些雲霧便夠麻煩了,想要找到海岸更難。”

周厭撥出一口氣,無奈道:“不想了,腦袋疼,等顧枝他們到了你們動腦子去,請我喝酒。”於琅一腳踹在周厭小腿上,疼的對方踮起一隻腳蹦蹦跳跳,於琅冷笑道:“要你有何用?”周厭拍了拍腰間刀鞘,齜牙咧嘴道:“我能打啊。”於琅翻了個白眼,還是帶著周厭走入一家酒肆,酒肆掌櫃似乎也已經聽說了年輕劍仙出城殺敵的事蹟,對於琅頗為熱情,看得周厭一頭霧水,一番插科打諢地探聽才知道不久前於琅的出劍,兩人坐在酒桌前,周厭笑道:“那些什麼魔君真是和當年奇星島上的一樣?好多年沒有清清爽爽乾脆利落地出刀了,正好鍛鍊鍛鍊筋骨。”

於琅緩緩喝了一口酒,低聲說道:“玄鐵大將軍嚴溯燼不傻,此前所有能夠坐鎮玄鐵關的大將軍也都看得出來,所以連我都知道所謂百萬魔軍其實根本沒想著一舉踏破玄鐵關,更像是一代代不知疲倦地練兵演武罷了。”周厭端著酒碗,正色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奇星島那樣的情況在不久後一定還會在此出現?可是不應該啊,奇星島距離出雲島如此遙遠,當年那些突然出現在奇星島上的魔軍總不可能是從出雲島而去的吧?就這一路經過三座海域,不可能悄無聲息。”

於琅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緩緩說道:“如今這些襲擾玄鐵關的魔軍肯定不會是在做無用之功,所以不久之後的魔軍出征幾乎可以預料得到,如果我們能夠收集更多海外的訊息,也許魔軍進犯玄鐵關兩百餘年,在這兩百餘年之中就有許多戰場有過魔軍的身影。而奇星島的例外便是魔軍第一次出現那樣傾巢出動一般的蜂擁而至,我懷疑那是散落在外的魔軍匯聚而成,也有可能早就偷偷潛藏在奇星島附近的那些荒島之中伺機而動。”

周厭拿過酒壺倒了一碗酒,嘆息一聲道:“這個神通廣大的魔君到底是要做什麼?演練百萬魔軍,吞沒奇星島又拱手相讓,逃回出雲島又蟄伏數年再次現世,現在又將我們困在此處,真是千奇百怪捉摸不定。”於琅皺眉望向酒肆門外,輕聲道:“只能等待他們一起到了此處,再去那座秦山找到那個自稱仙人的魔君問個清楚了。”

周厭點點頭,兩人酒碗輕輕磕碰,各自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