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沒必要繼續拖延。”顧枝點點頭低聲呢喃道:“也對。”他抬起頭咧嘴一笑,看著武山說道:“那就麻煩武山大哥幫我拖住幾個人了。”

武山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腳邊的幾個身影,除了最靠近爭先臺的四個人,其餘人等武山都有戰而勝之的絕對把握,哪怕是聯手。

靖堼手持鐵戟沒有轉頭看向那個魁梧駭人的身影,而是一腳踏地便掠上爭先臺,顧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依舊看著爭先臺之下,他微笑道:“你們可以一起上,否則不過是浪費你我時間罷了。”反手持劍負於身後的山人呂釅看著眯起雙眼的靖堼,笑問道:“怎麼說?雖然我也沒有與人聯手的習慣,不過此人如此言語挑釁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靖堼只是盯著顧枝不言語,呂釅聳聳肩,身形輕輕飄上爭先臺。

顧枝看著一動不動冷眼旁觀的明胥和辛梳,問道:“你們倆還有繼續等著看熱鬧?”明胥只是揹著竹箱不再言語,反倒是沉默寡言的辛梳微笑道:“抱歉,我和他們一起出手的話他們可能會先死在我手上,所以你們可以先行一步。”顧枝抬了抬下巴,手指輕輕敲打刀柄,輕聲道:“麻煩,還得多浪費一點時間。”說完,他終於轉身面對著各自佔據一個方位的呂釅和靖堼,爭先臺很大,足夠三人盡力施展。

爭先臺下其餘人中最先動彈的是已然強弩之末的孔祥嶽,他竟是二話不說丟棄了手上的仙緣信物然後遠遁而走,擺明了絕不再摻和絲毫,鏡湖俠侶夫婦二人已經和鴻謬佔據三個方位圍住了武山,而鳶歆猶豫了一下,根本沒打算聽陸合開口言語,繼續與這位數十年就該死在自己手上的叛賊交手分生死。

明胥慢慢悠悠繞過爭先臺和湖面來到晉漢腳下的山腳臺階坐著,晉漢低頭瞥了一眼明胥,語氣冷漠道:“你應該知道,這些小手段根本不可能殺了顧枝,甚至就連拖住他的腳步幾分都做不到,所以你現在一切不過是白費力氣,還不如讓辛梳一起上。”明胥似乎極為疲憊,也顧不得與晉漢之間該有的恭敬禮數了,他背對著晉漢輕聲笑道:“辛梳自己不願意出手我也沒辦法不是,沒關係,辛梳能等我也可以。”

晉漢視線望向一觸即發的兩處戰局,冷笑道:“當初你主動找到巫贇說要代替他來此天地擇選人選之時就已經籌謀到今日的局面了吧?只是有可能不是為了顧枝,應該是我或是祝猷?明胥,你的這些小聰明還好只是用在了此處,若是今後真讓你藉著座次登頂天下,恐怕就要捅出天大的簍子來,到時主人可不會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本該拿到手的東西自己把握不住怪不得別人。”

明胥摘下背後空無一物的竹箱放在身側,手臂搭在竹箱上輕聲說道:“我也沒辦法啊,這些武道之上登高之人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這讓我如何不動心不動念呢?主公說要讓我們再等一段時間,到時天大地大何處不是我們的一言堂,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也不想等,哪怕今日是我費盡心思輸了也罷,或是我僥倖贏了卻終究還是會死在你手上也好,我沒有後悔。”

晉漢再次看了一眼明胥的背影,想起了許多年前那個在魔窟血泊中護住身後女孩抬頭望向自己的男孩,眼神堅毅淡漠冰冷,哪怕之後的他一步步成長為一個武道登高之餘飽讀詩書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可是無論如何晉漢都不會忘記那時走出魔窟的那個男孩眼底幾乎不加掩飾絲毫的野心,不是為了什麼權勢和自由,而是乾乾淨淨的殺戮野望,沒有緣由更不知執念何在,所以這麼多年若不是有站立無雙的祝猷和晉漢一直盯著這個城府如深淵的明胥,恐怕榜上有名的許多人都會早早死在此人的算計之下。

此次來到此方天地擇選榜上位置的繼任者,本該由巫贇隱姓埋名探看人間,最終卻是明胥主動頂替了巫贇的位置,並且還帶著平日裡只知道修行武道根本不問世事的辛梳一道,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