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著,輕笑著搖搖頭,低聲呢喃道:“費盡心思,以人命萬物生靈作為掌中游戲的木石之物,這就是那個自稱仙人高高在上的魔君所做的事情?”顧枝摘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瞥了一眼明胥和辛梳,淡淡道:“你們可以出手了,我已經沒什麼問題,接下來我會親自去找那個人問清楚所有一切,在此之前,你們這些鑽研心思匍匐那人身下做一條狗的傢伙,還真是死不足惜。”

話語落下,明胥緩緩抬頭看著顧枝,站在顧枝身後的辛梳卻已經身形猛地一震,爭先臺之下的湖面上有一線劃破水幕,瞬間湖水倒卷沖霄,伴隨著辛梳的一拳呼嘯而至顧枝的後心背部,同時辛梳屈膝撞向顧枝的腿部,藉此打破白衣少年只是站在原地就自成的不動山嶽,明胥捲起儒衫衣袖,雙掌倒轉虛按,地面之上石臺崩碎,隨著碎裂漂浮而起的還有湖水岸邊方圓之間的青石板磚,皆是宛如漫天刀劍一般激射向顧枝,裹挾風雨厚重,天空中陰雲翻滾遮掩天光。

顧枝衣袖輕搖,側身一掌接住辛梳的拳頭,強勢碰撞之下的罡風從兩人一拳一掌接觸之處轟然擴散而去,環繞湖面而居的屋舍建築便有傾塌之危,那些木製橫樑樑柱吱呀作響,好似脆弱不堪的紙張,同時顧枝另一隻手輕輕將酒葫蘆系回腰間,辛梳的膝撞恰好便砸在顧枝的手背上,竟是硬生生將辛梳推了出去,與此同時,明胥馭使的碎石殘片便從四面八方困住了顧枝,顧枝拉開拳架一拳開山而去,辛梳再次欺身而入,竟是絲毫不顧那些不分敵我攢射而出的碎石,又是一拳直抵顧枝太陽穴,顧枝一拳撐開拳意水幕抵擋碎石,同時一腳虛踏便有一層無形屏障擋住了辛梳如狂風驟雨一般的數十上百拳,滴水不漏。

顧枝腳步騰挪身形一閃,強行撞開漫天鋒銳碎石,一掌橫推至明胥身前,五指如鉤按住他的面部,轟然間天空之上陰雲深處便有雷霆砸落人間,直奔顧枝的一襲白衣而去,同時辛梳側身撞破顧枝的拳意水幕,一拳從上砸落,與那蜿蜒如蛇的雷電一同壓在顧枝的頭頂,若是有人此時還能在遠處睜開看去,就能看見好似書上所說的天劫雷池恰恰好好籠罩爭先臺之上,然後那些神人震怒砸落人間的雷電便匯聚如山嶽砸在顧枝的頭頂之上,而辛梳一拳拳意凝聚捲動爭先臺下湖水倒掛長空細碎如雨幕,同樣分毫不差地全數落在顧枝身上,無論如何看,那個白衣少年都無處可躲也註定躲不過去。

顧枝手掌依舊牢牢抓住明胥的臉龐,好似沒有注意到那些從天而降的雷電和身後辛梳暴雨般的洶湧拳意,顧枝雙腳紮根石臺,驟然爭先臺底部再次下陷數丈,顧枝就像將自己整個人嵌在了爭先臺上,他空餘一手負後,五指攤開手掌掌心面朝上天,那座雷電環繞的山嶽便那樣懸停半空再難落下絲毫,辛梳的一拳已至,此後便有千百拳砸落,可是沒有哪怕一拳能夠透過顧枝身後三寸之地,那一襲白衣好似有高山流水披掛在身,隔著一層厚重瀑布之後才是身形模糊不清的顧枝,所以辛梳的每一拳都註定只能落在拳意和劍氣以及顧枝體內真氣構築的瀑布水面之上,雖有水花濺射卻終究徒勞無功。

顧枝攥緊五指,明胥雙眼瞪圓看著神色平靜的顧枝,就像看見了一個裁決人間性命於手掌之間的神明,顧枝低頭凝視著身陷必死局面卻依舊面露興奮的明胥,似乎越慘烈越對其不利的廝殺便更要讓他稱心如意,顧枝眼神憐憫看著明胥,這些被魔君一手造就出來的只為殺戮而生的怪物和當年那些鬼門關惡鬼有何區別?

顧枝不再理會天空中雷電再次聚集的陰雲,也不管身後辛梳的拳罡已經突破一寸,他彎腰低頭攥緊五指,明胥的面部傳來骨骼擠壓碰撞的刺耳聲響,明胥艱難抬起雙手抵在顧枝太陽穴兩端的不遠處,閉上眼睛露出微笑,驟然間有細小雷電纏繞明胥的十指之間,跳動閃爍猶如一把把細微犀利的飛劍,顧枝微微眯眼,眼睛和太陽穴都有刺痛感受,身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