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的手掌和一身白衣,微微壓低了身體然後猛地挺直脊背,身形如箭矢又如從天而降的粗壯雷電直奔顧枝而去。

在祝猷和顧枝對峙之前,巫贇和那個女子已經同時消失了身影,祝猷一步直奔顧枝而去,巫贇和女子便恰到好處地站在了顧枝身邊的另外兩個方位,隱隱成困守之勢,他們卻不急著動手,只有祝猷瞬間拔刀出鞘,以開山之勢砸向站在原地的顧枝。

顧枝看也不看那兩個冷眼旁觀伺機而動的壓陣人,伸出手掌只是翻轉抬起,便好似託舉起一塊巨大磨盤,祝猷的刀光連同真氣砸在顧枝手掌之上三寸,然後轟然一震。

顧枝衣衫飄搖吹拂,卻身姿紋絲不動,祝猷的刀止步於顧枝手掌上,然後顧枝一甩袖變掌為拳,拳罡撞在祝猷的刀尖上,又是洪鐘大呂被巨靈神砸碎的爆響聲如漣漪四散而去,巫贇和女子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以真氣捂住了耳朵。

隨著那兩人一退,三人合圍之勢便出現了一絲碎隙,顧枝一腳輕踏,眨眼間有奪目的劍光四起,然後洶湧如長河奔騰的劍氣便佈滿了整座城頭各處,巫贇和女子都瞳孔一縮,低吼一聲各施手段,竟是僅僅為了阻擋劍氣衝撞就要控制不住地竭盡全力,祝猷則更加不管不顧,以身上金銀重甲亮起的光芒硬抗劍氣,然後一刀直砍顧枝。

隨著刀芒緩緩落下,又變幻出無數個頂天立地的巍峨身影手持巨刃同時劈砍而下,顧枝身影渺小地站在劍氣洪流和高山巨刃之間,雙膝微蹲拔地而起,一道七彩虹光狠狠撞在那些高山般的身影上,頓時無數虛影破碎如鏡片分崩離析,灑滿了祝猷和顧枝身前之間。

祝猷再進一步,終於是真真正正的一刀落在了顧枝眼前,顧枝雙臂抬起猛地收在腰腹處,轉瞬便出了千百拳,層層疊疊如潮頭汪洋,祝猷被徹底淹沒身影,只有一刀光芒氣息不絕直刺顧枝,顧枝雙腳離地虛停半空,手掌向下一按,刀光便被砸入身下城牆之中,頓時有縱橫裂縫貫穿整座高聳鬼門關,直抵最深處。

顧枝身影一掠而去,一腳踩在祝猷的刀尖之上,祝猷雙手握刀雙臂肌肉虯結,金銀絲線繚繞的鎧甲上似有蛟龍仰頭嘶吼,顧枝的眼眸中倒映出蛟龍騰空而起和刀光佈滿天地間的景象,可是他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搖,任由那些氣勢洶湧的異象撲面而來。

顧枝神色冷漠地低頭看了一眼祝猷,然後雙手虛按地面,頓時城頭磚石如地牛翻背,將那些蛟龍虛影和刀光都一舉吞噬壓制,顧枝再次站在牆頭處,手掌抵著刀柄,看著祝猷閉上雙眼身後慢慢有法相成形,比起先前於琅和周厭所施展的都要更加凝實和氣勢圓滿。

顧枝轉頭看向那兩個站在劍氣洪流潮頭勉強穩住身形的壓陣人,身影閃爍消失不見,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巫贇的身側,巫贇神色一變,下意識地便脊背蜷縮,脫離了身上那件遮蔽了神色和體態的灰袍,而眨眼之間那件孤零零漂浮在風中的灰袍就支離破碎,好似被無形的火焰灼燒成了灰燼四散流離。

巫贇腳步一退再退,在城頭走馬道上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衝撞著,那瘦骨嶙峋的身軀肌膚下經脈深處,有異色流光碟旋不定,緊緊護住他的竅穴氣府和真元所在,顧枝始終如影隨形,手持劍指直刺巫贇流轉真氣的根基所在,巫贇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只覺得以往面對身穿黑衣的晉漢都沒有現下感觸的如此無能為力。

顧枝眼角餘光看見了那個手持刀劍的女子身影沿著牆頭掠向巫贇身後,然後猛然拔地而起,刀劍交錯直劈顧枝,顧枝頭也不抬,只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掌手背按在額頭前,剎時間便有雄渾真氣擋在了他的身前三寸之地,女子刀劍撞在真氣屏障上激起火花四濺,卻也給巫贇施展秘術掙脫開顧枝真元壓迫的機會。

顧枝任由巫贇脫身遠去,抬頭看著那個收起刀劍就要疾退的女子,鬆開劍指化作拳頭,竟是直接跨越了距離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