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捲入其中的島嶼都算計了一遍,不過數年時間,這些島嶼之上的掌權人便都換了個遍,而沒有人能具體說得清諭璟究竟在其中起了多大的用處。

有了這些驚天動地的籌算謀劃,諭璟的名聲水漲船高,可是後來隨著“崆玄七俠”的名氣愈大,以及君洛登頂天坤榜前三甲,世人都快忘了還有一個諭璟身在其中,而諭璟也再沒有驚詫世人的謀劃現世。於是漸漸地後世習武之人很多都不再知曉諭璟竟是“崆玄七俠”之一,更對那“謀斷三事在乾坤”存了猶疑。

隨著“崆玄七俠”命喪於奇星島魔宮外,後世只餘嘆息多矣。江山代有才人出,恐怕用不了多久“修羅九相”的名聲也就沉寂消匿了。

那個披頭散髮的男子始終不發一語,他伸出枯瘦蒼白的手指將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然後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魔君說道:“我輸了。”他的聲音沙啞粗糙,好似許久都未曾開口言語過了,於是語調幹澀凝滯。

魔君自顧自飲酒,只是笑著看向男子,然後視線越過白衣少年望向孤亭外,魔君輕聲笑道:“他們就要來了,諭璟,你的後手還要再藏下去嗎?”

男子依舊緊緊閉上了嘴,魔君將酒壺放在腳邊站起身,面朝登山路負手而立,語氣平淡道:“回去吧,是生是死由他們自己來選,你幫不了的。”男子站起身低著頭走向孤亭外的一條蜿蜒山路,然後身影漸漸消失在山崖外,他始終沒有回頭,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魔君所說的“他們”究竟是誰,漠不關心。

孤亭中只剩下了一身紅袍大袖的魔君背對著懸崖峭壁而立,白衣少年坐在石桌旁靜靜看著那副縱橫交錯的棋局許久,終於輕聲開口問道:“你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我的選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魔君負手而立,沒有轉頭看向已經緩緩起身的白衣少年,隨口回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我獨自在這山巔待了太久,無聊之際隨手為之吧。”

突然魔君轉頭眯眼看向白衣少年,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卻語調冰冷問道:“顧枝,如果是你,知道了你許久未見並且始終記掛在心的故人就要來此送死只為了救你,你會獨自離開裝作視而不見嗎?”白衣少年輕輕搖頭,魔君點點頭笑道:“沒錯,你不會,諭璟也不會。”

白衣少年環顧孤亭,好似自言自語般說道:“不過也是幻境罷了。”

話音未落,孤亭中石桌上的那副棋盤便有煙雲飄渺升騰繚繞糾纏,宛若一副剛剛繪就的水墨畫被清水浸染,於是那些墨色都暈開來,好似喝醉了酒的女子面容,層層桃花紅掩映遮羞,落在白衣少年眼中卻只有黑白兩色而已。

只有當那個披頭散髮的男子離開孤亭時,獨自坐在石桌旁的魔君一身紅袍依舊鮮豔扎眼,而白衣少年便像是站在光陰長河的岸邊俯身望去,眨眨眼就脫離了幻境感受來到了魔君打造的“現實”中。

那副棋局依舊在眼前,卻是不知多久以前的兩人對弈,而在此時當下,山巔臺階處走出了兩個身影,一襲青衣的謝洵摘下頭頂破損斗笠扔在山路一側,然後隱隱將身後那個看不出實際年歲的女子護在身後,直面魔君。

白衣少年站在孤亭中,完全隔絕於兩座不同光陰間隙的裂縫中,慢慢地就要看不清那副棋局上的縱橫捭闔,也根本聽不清一襲青衣的謝洵與魔君究竟說了什麼,白衣少年踏出一步伸出手去,想要穿過虛無縹緲的光陰流水觸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剎那間有聲音撞入他的耳中,那個在記憶中已經是滿頭灰髮的男子,此時一頭黑髮雙眼明亮宛若當年山中林間初見,他厲色高聲說著什麼,可是白衣少年卻只能最後聽見謝洵喊出來一個名字:“顧枝……”

然後許多年都隱居於守平小肆中不再涉足武道的謝洵,驟然間提起了全身的真氣本元,就那樣好似飛蛾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