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街道慢慢地往前走著,這座城市跟所有的大城市一樣,有超市、酒店、銀行、藥店、旅館、菜場、醫院、學校……

逛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除了居民樓以外,我走遍了市區的每一個地方,甚至連公共廁所都沒有放過,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我來到一處公交站臺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雙眼失神地望著遠方的街景,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座城市拋棄的孤兒,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巷尾,與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好似我的存在,就是這座城市裡一道不協調的音符……

不知過了多久,沉悶的“哧——”聲響起,一輛陳舊的公交車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後,一前一後兩個年輕女孩走了下來,透過她們臉上戴著的笑臉面具,我看到了兩張原本應該是朝氣蓬勃的臉蛋,此時卻變成了扭曲變形的面孔。

也許只有讓她們戴上這張笑臉面具,才能掩蓋她們曾經所遭受過的痛苦。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壓抑的情緒像潮水般湧上心頭,剎那間就把我整個人都緊緊包圍,淹沒在無邊的汪洋大海。

忽然,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將沉入海底的我喚醒。那淒厲的叫喊聲,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現實世界。

我睜開雙眼,看向剛才那兩個女孩離去的方向,立即拔腿飛奔而去。

快速跑過一條街道,在一家火鍋店的門口,我看到一個女孩躺在血泊中,另一個跪坐在她的屍體旁,無聲地抽泣著。

我蹲了下來,看著女孩的脖頸被撕咬後留下的血洞,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襲擊女孩的兇手,如果是一個怪物的話,那顯然為了吸食她的鮮血。可是,從地上的血跡和傷口來看,顯然並沒有這麼做。既然不是為了吸血,那又為什麼非要咬在大動脈上?這個兇手到底在幹什麼呢?

一陣風輕輕吹來,揚起了鮮血的氣味,濃烈而又令人窒息,猶如死亡的陰影在風中徘徊著,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恐懼。

很快,女孩的屍體被人裝進了麻袋帶走了,血腥的現場只留下她生前的同伴,還呆坐在地上黯然淚下。

我很想走過去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中午溫暖的陽光灑在街道上,為這座沒有生機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透過火鍋店的玻璃門,我看到裡面坐著兩三個客人,正在涮著羊肉大口地吃著,雖然面具上對著嘴巴的位置,只開了一個不大的洞,但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動作麻利地順著洞口往裡面塞羊肉,絲毫不影響他們享受美味的食物。

為了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就必須要想辦法克服一切的困難,這大概就是他們心中那份堅定的信念。

我有些好奇,為什麼我的到來,沒有引起他們的注目呢?甚至他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完全把我當作空氣一樣對待。

這時,那個女孩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拖著看起來有些沉重的步伐,轉身往街對面走去。

我忽然想到這些戴面具的人,雖然被弄啞了,但是可以透過打手勢或是寫字來溝通。這個女孩應該是上過學讀過書的,不可能一生下來就被抓到這裡來,或許從她身上能夠問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所以,我便加快腳步向她追去,不過沒走幾步,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這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的年輕人,長著一種娃娃臉,正是我在遊戲中曾經見過一面的華仔。

雖然當時我是在遊戲結束的時候,摘下了面具,但華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他見到我也很意外,快步從街對面走來,在跟女孩擦肩而過的時候,迅速瞥了一眼對方,隨後就面帶微笑著向我大步走來。

“好久不見了。”華仔來到我面前,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