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過甲板帶來陣陣涼意與思念,雖然接近日出時分,但是夜空卻無一點變亮的意思,聯手將裝有醫療器械的箱子搬進後備箱,梅爾接過從白麵鴞手裡遞來的電話。

“告訴敘拉古的醫生,盡一切可能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徵,臟器深處實在沒有把握拿出來的源石碎片就先不要碰了,等我們帶來裝置再操作,千萬記住讓他們不要逞強!用錯誤的方式取出臟器深處的碎片很有可能會引發內出血和細菌感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我剛才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給敘拉古的醫生,然後等著我們,我們現在趕過來!”

跳進駕駛座,梅爾一邊發著六十秒綠色語音方陣一邊發動引擎。

不停的摩挲著權杖,白麵鴞手心的汗水從收到噩耗的那一刻開始就沒停過,故人的安危讓她奇蹟般的克服了物種特有的休眠週期,現在的白麵鴞巴不得立刻飛到敘拉古將馮帝月從死亡的邊緣拽回來。

伴隨著兩束耀眼的遠光燈亮起,印有羅德島製藥字樣的吉普迅速駛離空蕩蕩的碼頭進入城區。

臨近晨曦,高速公路上開始出現零星的車流,透過車窗遠方倫蒂尼姆繁華的市區在漆黑的夜空下霓虹閃爍,無數道向天空聚焦的聚光燈柱交織搖曳,交相輝映。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再見了,我本以為再見他起碼也要幾年之後了。”

雙手把持著方向盤,路燈昏黃的光線時不時照亮梅爾的臉角。

“正在載入同梅爾對話的臺詞…載入完畢…馮帝月要走的這條路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兇險,也遠比羅德島要走的路更艱難。”

副駕駛上,白麵鴞說。

“是啊,他可只有孤身一人啊,倘若不是有我們這些人在背後默默支援著他追隨信仰,也許他早晚都會倒在半路吧,當然我不是想要邀功,是有些時候真的有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個人就可以辦到的。”

前方岔道的路牌上畫著去往倫蒂尼姆國際機場的箭頭,梅爾呢喃道。

“正在載入同梅爾對話的臺詞…載入完畢…最可悲的是,如果是曾經他倒在半路,身邊還有雪怪小隊的隊友扶他起來,而現在他想要站起來,除了靠自己身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白麵鴞黯然傷神道。

“但好在他還有你和我,和電話裡的那些人。”

梅爾附和道。

“正在載入同梅爾對話的臺詞…載入完畢…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唯一的眷顧,讓他認識了兩個有能力從死神搶奪生命的人,這樣就算是他再怎麼奮不顧身,也有人給他兜著底。”

靠在椅背上,白麵鴞感慨道。

“所謂馮帝月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蠻荒,再次重豎霜星的戰旗,這是龍門一戰賦予他的使命,我曾經在他臨走前同他聊過,我說白麵鴞不會介意你一直跟著她,但他沒有正面回應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過無可動搖的堅決。”

打著方向盤將車拐上左側的岔道,回憶慢慢湧上梅爾的腦海,那是馮帝月臨走的時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是自己代替白麵鴞為這個朋友親自遠赴郊外送行。

“正在載入同梅爾對話的臺詞…載入完畢…我尊重馮帝月的選擇,如果他能挺過這回,那他就是死過三次的人了,說實話對於一個死過三次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讓他感到畏懼了。”

白麵鴞鎮定的附和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對他那件戰衣做出改進了,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冬痕最大的弊端已經肉眼可見的暴露了出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

梅爾皺起眉頭咂舌道。

“正在載入同梅爾對話的臺詞…載入完畢…是的,冬痕雖然能給予他源石技藝質的飛躍,但同樣也會成為殺死他的兇器。”

扭頭看向梅爾,白麵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