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會永遠記得初見你時的模樣。”

宿文柳說,“因為每次見到你,你都像初見時那樣讓我心動,好像不管是幾百年亦或者幾千年過去,你永遠都不會變。”

“而只要你不變,”宿文柳說,“我的心就不會變。”

“若是我有天長地久的壽命,我的喜歡就有天長地久。”

話音落下,木之青久久無言。

宿文柳從前不是這樣的,他年少時有年少時的少年氣與莽撞,但是喜歡也是含蓄的,也是不可明說的。

可是最近百年,不知為何,他的喜歡忽然熾熱起來,就藏在眼中,隨著目光而傳遞;就藏在口中,隨著言語間迸發。

他好像意識到時光的不易,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只想做自己心中真想想做之事,不留一星半點遺憾。

木之青瞧著他,緩緩開口,“若是在你眼中,我永遠是初見的模樣的話,那我的心也是初見時那樣。”

宿文柳僵住。

他早知道她的答案。

“宿道友,”她疏離的說,“方才你的發言,讓我有些不適。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會喜歡你,希望你記著。”

“……”

宿文柳喉結動了動,眼睛乾澀起來,好半響都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

就算是早知道她的答案,他還是難以接受。

每一次……幾乎是每一次,他都想聽到一些不一樣的答案。

“你一定要如此決絕,不留半分可能嗎?”

宿文柳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節靈的眉心皺出一個川字,可是他聽完木之青的回答,眉心便舒展開。

他甚至覺得木之青的回答太含蓄。

“他如此熱烈,你回答得也要更加熱烈才是。”

木之青沒有回應節靈,她沒有多認真的模樣,但是杏眸定定看著宿文柳,不曾移開過。

“自然。”

她的回答也是簡略的。

宿文柳一下子幾欲心死。

又有傳音符來催促他了,可是他一點都動彈不得,定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唇,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所以我說……”他說道,“我永遠喜歡我初見你時,你的模樣啊。”

所以連同她拒絕他,他也一併喜歡著。

他甚至能苦中作樂,覺得木之青就算拒絕他也拒絕得別緻。就算言語再直接,再傷人,他都是喜歡的。

初見那時,木之青便拒絕了他的喜歡。若干年後,木之青還是初見那般模樣,拒絕得不留餘地。

可是……他就是喜歡初見的她。

自然會一併接受她不喜歡他。

因為若是能夠放棄,宿文柳早在那年便放棄了。

“其實有時候,我也希望你能夠改變,哪怕只是那麼一星半點。”宿文柳勉強的笑逐漸變成苦笑,“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想我就不會喜歡你了,又何談什麼求而不得了。”

木之青挑了挑眉,她還是定定的看著宿文柳,語氣卻輕鬆而隨意,“我想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宿文柳一僵。

所以木之青是什麼意思,想為了他不喜歡她,而改變嗎?

可是她仔細想了想,“我不認為自己沒有改變。但是如果是為了讓你不喜歡而改變我自己的話,我想我不會接受這個荒謬的建議。”

又有一道傳音符來催促宿文柳了。

而宿文柳定在原地,只覺得陽光突然變得猛烈起來,否則怎麼會將他牢牢釘死在原地,不敢踏動半分。

木之青沒那樣想,可是他心裡反而更加難受。

似乎每一次的表心跡,都沒什麼好下場。

他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