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軍和長海他們一起聊著天,老太太在外屋地張羅飯菜。

老太太也是個麻利人兒,沒多長時間四個菜,小野雞燉蘑菇配著貼餅子,酸菜汆白肉,醬燉雜魚,蘸醬菜。

長海三人也不客氣,盤腿上炕,姜喜軍又拎出來一壺酒。長海趕緊擺手說不喝,但是架不住勸,除了孫小欠,每人喝了一缸。

吃飯的當口,姜喜軍去他媳婦坐月子的屋裡跟董亞菲請假,很順利,他媳婦兒也知道他一個成天漫山遍野亂串的人冷不丁被圈在家裡,但是有老婆婆在家管著姜喜軍,自己一個當兒媳婦的也不好替他說話。

正好藉著這個理由,也讓姜喜軍出去透透氣。

姜喜軍眉開眼笑的回來繼續喝酒吃飯,酒沒足但是飯已飽的四個人開始收拾裝備。

一切妥當,四個人只領著得寶出發了,沒辦法姜喜軍家不單單是他媳婦兒生了孩子,獵犬得利也剛生了四隻狗小崽子。這就叫“添丁進口”“六畜興旺”

這一路上姜喜軍給他們講著打獵的一些故事和要領,還有各個地方打獵的規矩。

孫小欠好奇的問他“軍哥!你打過老虎嗎?”

姜喜軍樂呵的看著他說“你以為是個炮手就能打過山君啦?那咱們東北的山君也就太不值錢啦,別說打了,我也就見過兩回,一次是我十六歲那年,我跟我爹和我大哥去燻獾子。遠遠的看見一隻山君和一隻她的崽子,哪是兩隻過山虎,可是我們爺仨就一杆老洋炮,別說去攢其(騷擾的意思)人家了!光知道跑了。還有一次是三年前,我去三江地區跟人家打圍,我們十七個人隔著一條溝塘子看見一條能有八百來斤的山君,後來炮頭沒讓俺們動它”

孫小欠聽完有點遺憾,姜喜軍繼續跟他們講著打獵的規矩。

“咱們今天去的地方是打狍子,別聽那些順口溜說的啥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裡。純扯淡,說傻狍子,它要是傻還不讓豺狼虎豹給吃光啦,這玩意兒警覺性特別高,跑起來速度還快,你根本沒反應,但是打它也有訣竅,那就是打低不打高,一般狍子開始跑的時候都是一高蹦躂起來,打它的時候就等它往下落的時候打,你們記住,一句話叫,打高打脊,打低打蹄”

三個人就差拿個小本本往上記了。姜喜軍繼續說“咱們這嘎達打獵的獵人跟三江地區和長白山那面沒法比,人家那面規矩也多,咱們這除了鄂倫春族,鄂溫克族,達斡爾族這樣的漁獵民族。像我這樣的在人家那裡只能算個半拉炮,你們有機會去哪面試吧試吧。能學到不少東西”

長海他們三人對他說的這些,深以為意。

走了一大半下午,四個人才到地方,據姜喜軍講這地兒以前是一個鄂溫克的圍場,後來因為周圍林場的推進,一些野牲口就往更深的林子裡遷移了。

但是偶爾也會有一些像鹿還有狍子等等這樣習慣回老地方習性的動物出現。

這條啞巴溝裡有一條常年不凍的山泉,山泉周圍,存不住雪。一些食草類動物或者鳥類經常出現。

四個人看看天也晚了,挨著這條小河溝就紮了下來。

晚上,四個人吃完乾糧,一直纏著姜喜軍講著打獵的故事聽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姜喜軍從兜子裡拿出來三個罐頭瓶子,裡面裝的是苞米碴子,但是明顯是用啥東西泡過的,長海他們也起來了。

姜喜軍領著他們三人,去了不遠處的一片樺樹林子邊上,然後開啟罐頭瓶子,把苞米碴子撒在林子邊上。

長海一聞就知道這是用高度白酒泡過的苞米碴子。長海問姜喜軍這是幹啥?

姜喜軍笑著說“咱們先回去收拾收拾,等天大亮了,咱們再過來撿沙半雞兒,今天早上咱們吃沙半雞兒”

很多人都把沙半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