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長海和援朝想偷賴在家賴一天不去上班的,因為是禮拜六,上一天就禮拜天了。

結果頭天晚上長海跟王尚友說的時候,讓王尚友好頓罵。沒辦法第二天只能灰溜溜的去單位了。

造紙廠也建了土高爐,總廠建,分廠也建。廠子還號召職工獻廢鐵,可是落實到下面就成了硬性指標,原因就是各個車間,分廠,乃至機關都要比一比,廠領導一看都這麼積極,那好吧,設立獎勵,鼓勵職工們的熱情。

保衛處也沒落(la)下,本來他們處里人就少,但是別的單位都這麼搞,他們不搞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王尚友跟兩個副處長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個人每個月交三到五斤廢鐵,跟獎金掛鉤。

長海沒事兒在廠區巡邏,援朝藉機會又跑去找白小白了,孫小欠雖然也上班,可是他的肋巴扇還沒恢復好,現在在辦公室的工作就是伺候他媳婦穆秀蘭,長海也不計較。

在他們總廠廢水沉澱池邊上立著一個土高爐,機修車間裡面王大拿,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著爐裡的情況。

長海溜達到這,看見王大拿喊了他“大拿叔,你咋在這兒呀?又犯錯誤了,給你發配啦?”

王大拿回頭一看是長海,笑著說“小兔崽子,有日子沒看見你了,淨拿你叔開玩笑,你叔還能總犯錯誤呀,咱們廠這不是弄了個高爐嗎,廠領導欽點的我,還給我安了個鍊鋼副總指揮的名頭。我們車間就我是個閒人。我不來誰來?”

長海從兜裡掏出來大半盒牡丹煙,自己抽出來一根,剩下的都塞給了王大拿。

長海接著問“叔,你說這樣的高爐能煉出來合格的鋼材嗎?”

王大拿四下瞅了瞅,看著沒人,接著就說“合格個屁,爐溫不夠,鍊鋼材料質量不統一,怎麼可能煉出來合格的鋼材,這些材料都浪費啦”

“那您咋不跟廠領導反映呀!這不是您的風格啊”長海疑惑的問著。

王大拿抽了一口煙“我他媽吃一百個豆不知道豆腥呀!去年咱們廠升級改造,我跟老毛子來的專家對著幹,結果差點沒把我給抓起來,還給了我一個全廠通報批評,可最後還不是我的建議才把問題解決了嗎,可是我的處分卻沒解除。這回呀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得了。”

長海看他煙抽完了,又從自己的兜子裡拿出來兩根黃瓜遞給他。

王大拿拿著黃瓜,擼吧擼吧就開吃,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長海“說吧,找你叔有啥事兒?你小子從小就溜精八怪的,你肯定有事兒,跟大拿叔別客氣。”

“嘿嘿嘿,大拿叔慧眼如炬啊!叔,能不能多借我一些吸鐵石,我們要求每個人每個月交三到五斤廢鐵,我上哪弄去啊,我尋思著,弄吸鐵石去江裡溜溜看”

王大拿把黃瓜根扔嘴裡嚼了,然後說“你小子,從小我就看你聰明,這還真是個辦法,你在這替我看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王大拿臨走還要從長海的兜子裡面翻黃瓜,沒辦法長海主動又給他拿了四根。

王大拿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木頭箱子放到長海跟前,然後跟他說“這還是這幾年咱們廠更換廠區大喇叭我拆下來的,一水兒的鋁鎳鈷的強磁,你用完了給我送回來就行”

長海興高采烈的搬著箱子就跑了,喊著援朝讓他扛著箱子,援朝也沒問是啥。是啥都得他扛著。

回了辦公室,援朝把箱子開啟一看全是吸鐵石,立馬就明白了。

他們科長大老薑問長海“小海,你弄這麼些吸鐵石幹啥?”

“姜叔,我準備去江裡撈廢鐵,弄好了我們科的廢鐵任務量我承包了”長海豪氣得說。

科裡的人一聽,都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

沒辦法啊,各家街道要廢鐵,單位也要廢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