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騎著摩托車連夜往市裡走,這時候的公路還不像後世那麼普及,基本上都是土路,但是好在全是已經壓實的雪。

摩托車後面拖著好幾百斤的爬犁,再加上他們三個人的分量,路上還有雪,大半夜的可是遭了罪啦。

長海開的很慢,雖說地處遼省東南部,氣溫不像黑省那麼冷,可是這個時候的晚上也有將近零下二十來度。

跑了半路就加了兩回汽油,兩桶油還剩一桶多不點,長海計算著差不多將將夠到廠子。沒辦法這個邊三輪本身就費油,再加上過載,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個年代汽油是很珍貴的物資,公交車還背個煤氣包呢。也就是他們廠礦有這待遇。

走了一多半,三個人實在是受不了,長海停車,三個人在路邊撿了一些柴火生了兩堆篝火。

三個人帶的乾糧也沒剩多少了,長海拿刀和斧頭好容易砍了一大塊熊肉下來,架在篝火上烤著。

一大塊烤的糊焦爛啃熊肉,三個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一人分一塊,狼吞虎嚥的就吃了,援朝還把小酒壺裡剩下的酒拿出來三個人分了。

肚子裡有食兒,人就不感覺那麼冷了,再加上野牲口肉本身就燥,吃完以後身上可算是有點熱乎氣了。

長海騎著摩托車一口氣,終於在天色大亮的時候進了市裡。早上趕著上班的人,不管是騎車的還是步行的,都追著看摩托車後面馱著的黑瞎子和鹿。

凍了一宿的孫小欠和王援朝,一看這情況,一邊喊著長海慢點開車,一邊又揚巴起來了,跟他媽領導檢閱部隊一樣,四處跟人招手。

也不看看自己都啥逼樣了,鼻頭凍的都發紫了,大鼻涕跟兩根冰溜子一樣掛在鼻子下面,眉毛上面全是白霜,羊剪絨棉帽子上的霜都挺厚一層,帽簷下面都成冰殼了。

終於回到廠裡了,但是保衛處算是徹底在廠裡轟動了,長海他們後面至少跟了二三百人往他們保衛處跑。

長海他們三人是王尚友,李煥新跟其他同事給抱下來的,三個人被架進屋裡,給他三放在爐子跟前,王尚友趕緊用雪給他們搓,搓的通紅有刺痛感後,再用白酒搓。

三個人的手腳和臉都凍傷了,長海的套帽摘下來的時候就跟一個冰殼一樣。

大廚劉師傅急忙做了一盆胡辣湯,煎了一大摞油餅給他三端了過來。

二貨三人組一人喝了兩大碗胡辣湯後才算回了神,就這樣身上還往外冒涼氣兒呢。

孫小欠回神的第一句就是跟李煥新埋怨當地村民不待見他們的事兒。

李煥新都沒等他說完,一邊罵一邊回辦公室掛電話去了,沒一會兒,全保衛處的三層辦公樓都能聽見李副處長罵人的聲音。

院子裡,黑瞎子和鹿已經被吊在保衛處平時鍛鍊用的單槓上了,就這黑瞎子的腿還噹啷在地上。

造紙廠姚書記,陳廠長還有其他部門等等的一群領導全都過來了。

王尚友牛逼帶閃電的跟厂部領導講著事情的經過,一群人圍著黑瞎子和梅花鹿打量著。

他們處裡除了王尚友和李煥新副處長接待著來參觀的領導以外,剩下的人在劉大廚的指揮下燒水的燒水,幫忙的幫忙。

劉大廚親自操刀扒皮,卸肉,黑瞎子也沒稱多少斤,按劉大廚的預估五百三四十斤是有的。

王尚友又鬱悶了,不管是來的廠領導還是其他部門,這隻黑瞎子和鹿咋分?

廠領導你敢不給?其他部門,分廠你以後不打交道啦?

最後索性面對一屋子鬧鬧著的人,王尚友做了決定,黑瞎子四個掌還有二百斤肉,外加五十斤鹿肉和鹿筋(母鹿,沒鞭)保衛處留著,剩下的都上交厂部。

疑難問題讓廠領導解決去,姚書記讓他給整樂了,最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