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又是三家聚餐的日子,李老爺子坐在院裡,三個小崽子折騰著窩頭。

長海回屋洗了把臉,搬了個馬紮坐在老爺子邊上陪他聊天。

援朝一進門的時候,看見老頭轉身就跑了,這老頭有毒。

李老爺子也有段時間沒見到長海了,就問了他一些近況。

長海簡單的講了講,在旁邊用卷著煙的王尚友還跟老爺子表揚了長海去撈廢鐵的事兒。

“哦!小子你還挺有辦法,你跟我說說對這個鍊鋼的活動的看法”李老爺子好奇的問長海。

長海看看王尚友緊接著就說“我說了你們當長輩的可不能揍我啊!”

王尚友白了他一眼,老爺子也說,年輕人有想法想到啥就說!怕啥!

長海於是就開口說“要我說就兩個字,浪費”

王尚友還沒等他說完,上去就是一腳,老爺子站起來上去就給王尚友來了一腳。然後讓長海繼續說。

長海於是就把王大拿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一遍。

王尚友還要反駁他,老爺子擺擺手打住他,然後沉默的尋思了起來。

長海和王尚友都沒敢出動靜,等著老爺子出聲。

老爺子喝了口茶水,開口說“大本事,孩子長大了,有他們的看法了,就這件事來說上面的決策自有以後的歷史去評判,也不能說小海說的對,也不能說他錯,要從不同角度去分析。對了小海,你都在哪裡撈廢鐵?”

“還能在哪裡,就沿著岸邊唄,夏天總有人在岸邊洗鍋洗盆,還有刷腳踏車的,再一個咱們這以前還是個水陸碼頭,水裡面總能有些鐵吧,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

李老爺子拍了他腦袋一下說“說你聰明吧你還沒找對地方,說你笨吧你還能想出來這個辦法。你咋不去斷橋和廢木頭橋樁子那裡去看看。當年洋鬼子的飛機炸橋的時候那些鐵件不都落在江裡啦”

長海樂了“爺,我倒是想去呀,回頭讓河道管理處或者邊防軍給抓走咋辦?”

“廢物玩意兒,怕啥?抓你你不會跑呀!就算你被抓了,到時候爺爺去撈你不就完了”這老爺子是一點好的不教呀。

“咱可說定了爺爺,別到時候我被抓了您別不管我們了。”

“不能,爺爺肯定去撈你”老爺子給長海打了包票。

晚飯一頓海鮮大餐,這是李老四弄回來的。

長娟卻是一口都不想吃,因為她害喜,吃啥吐啥。

沒辦法長海切了一些西瓜,西紅柿,黃瓜,然後用煉乳給拌上,這樣的東西長娟見了才有點食慾。

第二天,長海和援朝去水廠划著小木船順流而下,一直到了斷橋附近,還真別說,廢角鐵,鉚釘,炸彈皮子,航彈彈殼,弄了多半船。

尤其是一些廢角鐵,工字鋼之類的,這是這座鐵橋被炸斷後掉進江裡的,有很多次兩個人都沒拽動,只能用力把磁鐵拉上來。沒辦法水太深人下不去。

兩個人送回廠子一趟,中午簡單的買了幾個饅頭湊合一口下午繼續撈。

一天時間,兩個人撈了六百多斤廢鐵。

還別說還真沒有人過來管他倆,巡邏的船和邊防從他倆船邊過去,還好奇的問他倆幹啥。在他倆跟前看了會兒,還幫他們撈了不少。

就這樣,從禮拜一一直到禮拜五,二貨三人組成天在江裡忙活著,曬的後背都脫了兩層皮,眼瞅著三個人瘦了下去。

處裡的老大姐心疼得不行,只要是他們一回來,趕緊的嘎啦油,萬紫千紅,友誼牌雪花膏……一起往他們臉上胳膊上甚至後背上抹。

用穆秀蘭的話講,雪花膏的香味跟他們身上得汗味混在一起,蒼蠅蚊子都能燻死。

王尚友看了也心疼他們,於是決定週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