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了車頂。

王尚友到了車頭就看離車頭十來米的距離前,橫著幾根木頭,劉大頭跟老陳也端著槍,四下警覺著。別奇怪,這個時候鐵路是半軍事化單位,列車配槍不稀奇,跑西北的列車頂上還有馬克沁呢。直到六十年代,在荒蕪的大西北還有馬匪橫行。

長海趴在車頂,喊他師傅注意兩邊的山上。

王尚友往山上一看,兩邊的山上隱隱約約的下來能有十幾號人。

等他們都下來後,就看打頭的一個人拿著一把水連珠(莫辛納甘步槍),後面的人拿啥的都有“老套筒,老洋炮,撅把子”還有幾個人拿著扎槍頭子。

就聽打頭的那個人喊著“蘑菇?(幹啥的)是綹子?是空子(同行還是外行)……”

王尚友一聽“也去你媽的吧,啥年代了,咋還出土匪啦,也別客氣了,你不整這套棉襖棉褲我還能跟你們客氣客氣,跟我來這套,就說明你是土匪,土匪就別客氣了”

就看王尚友瞄著前面的幾個人的下盤“踏踏踏的就開了火”劉大頭也不含糊,端著五六半就摟。

王尚友喊著長海注意後面車廂別上來人。長海應著聲。

攔車的這群人一看對面開火了,瞬間鳥獸散。有一個拿著老洋炮的,趴在攔路的木頭後面衝著火車頭就開了一槍,結果火車頭沒事兒,他倒是炸了個滿臉花,老洋炮炸膛啦。

王尚友跟劉大頭一看這幫犢子要跑,於是跳下車,喊著長海警戒,他倆就攆了上去。

長海在車頂上看著,有兩個不知死的剛準備回身開槍,長海直接點名。

劉大頭朝天又開了兩槍,扯著脖子喊“都他媽站住!繳槍不殺”

聽見他喊,大部分人都停了下來,有兩個都跑到山坡上的還想繼續跑,王尚友開槍就打在他們前面的雪地上。

王尚友和劉大頭把他們都歸攏到一塊,這時候老陳也下了車拿了一捆繩子。

長海站在車頭頂上警戒著,王尚友挨個的踹著他們,指揮沒受傷的把橫在鐵軌上的木頭搬開。一共打死四個,受傷三個,全須全尾的九個。

看他們搬完木頭,又把他們全綁了起來,他們手裡拿的那些燒火棍,劃拉到一起跟柴火似滴捆了一捆。把幾個打死的摞在車廂外面,受傷的,長海拿出急救箱,把止疼片跟土黴素擀成面,混在一起給他們摁上,再扯開他們的破棉襖簡單的包紮一下,問為啥不用繃帶,原因就是這群犢子不配用。

上了車王尚友揪過來一開始喊話的那個人,王尚友一開始就沒想打死他,兩條腿各挨一槍。

“報個蔓(姓啥)吧?”王尚友一臉不屑的問著他。

“燈籠蔓(姓趙),今天兄弟我砸大輪(搶火車)掉了腳。兄弟我認栽……”這個人斯哈著呲著牙拱著手說。

王尚友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媽的,給你臉了,還他媽砸大輪認栽了,再給我不說人話,我他媽給你扒光了掛外面”

就看這個貨馬上變臉,一臉諂媚,也顧不上傷口的疼痛啦。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原來這幫人都是附近屯子的一群二混子,大冬天沒啥營生又不願意去林場伐區倒套子(拉木頭)出大力,就琢磨著截火車,還學著以前土匪的那套,因為往林區去的火車都是拉著林區需要的生活物資等物品。出來的拉的都是木材。他們這才打上了這趟車的主意。但是一群山裡的農民,哪裡知道火車上的配置。讓他們直接爬正在行駛的火車,還沒有那個能耐。就這樣,一群剛起綹子的隊伍就被火車上的三四個人給剿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