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走一步,駱家堯扶住我。“我來吧,她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完將我打橫抱起。

我瞪圓了眼,既驚且喜,心劇烈狂跳,說不出任何拒絕或感謝的話來。

“走光嘍!”侯燦玉閒閒地說:“駱家堯,你手腳真粗魯,別把人家嚇壞了!我看,還是交給君啟揚吧。”

“可以啊。”君啟揚二話不說地接過我,並且小心拉攏我的裙子。

他的動作確實輕柔許多,但一股濃濃的悵然卻自我心中升起。我沒膽宣告想讓……想讓駱家堯抱著,只能輕輕瞟一眼侯燦玉,帶點怨意地。

他俊秀的臉微露諷笑,淡淡地,彷彿在觀察什麼。我垂下頭,侷促地縮在君啟揚懷中,不敢妄動。

“家堯,你太早動手了!”陳豪生責備說:“為什麼不等我們?萬一他帶凶器怎麼辦?”

“等你們?她嚇到都要哭了!”駱家堯突然頓住,又呵呵笑說:“你們兩個剛才沒聽到她說的話咧!好好笑,我忍得肚子好痛,差點揍不下去!”

說完,他又悄悄在陳豪生耳邊說了句話。只見陳豪生黝黑的臉扭曲變形,像看怪物般瞪著我,我心虛地低下頭。

幸好君啟揚體貼地沒追問,也始終沒看過我一眼,削弱了我的尷尬。我哀怨地瞟向談笑風生的駱家堯,而他,就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

一雙冷芒射來,我顫顫地發現一旁的侯燦玉始終帶著譏嘲,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情,又彷佛恥笑我的妄想。

我蜷縮著,不敢再亂瞄。

四大公子抓到變態、救了同校某女同學的訊息,上了報紙地方版。

雖然報上沒具名也未登照片,但薪傳國中的駱姓、君姓、陳姓、侯姓少年,四個姓氏排在一起,任誰都知道是哪四人。

班上同學也熱烈地討論。

“他們救的女生到底是哪一班的?”

“下次我們也放學再去倒垃圾,看看會不會碰上他們,怎麼樣?”

“可是變態已經被抓到,就算碰到他們也沒用了啦!”

我在一旁默默不語。昨天校警伯伯責備我太不知危險,我才曉得,女生班都在第六節下課十分鐘內倒完垃圾,大家不但結伴同行,校警也會準時來巡邏。

但卻沒人告訴我。

楊美臻讓我一個人倒垃圾,她也覺得過意不去,翌日頻頻向我道歉。但道歉顯然只是個幌子,她的目的在試探什麼。

“你昨天有沒有碰上……嗯,碰上那個變態?”她絞著手問。

“我沒那麼倒楣啦。”我眨眨眼。

“那……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去倒?那很危險耶!”

她也知道很危險?我微微笑說:“我拜託別班的同學幫忙,沒事啦。”

“是男生班的嗎?”她急急迫問。

“不是,她是女生班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幸虧我的姓氏沒見光,否則還不曉得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呢!

昨天我嚇得一路無語,在警局只顧作筆錄,根本沒空與那四大公子搭關係,又自認不太可能與他們有什麼後續發展,沒必要大聲嚷嚷以招來女同學的羨妒;而事實上,過程也沒她們想像得浪漫。

想到那個變態我就……嘔!

我把那本“你阿媽十八歲”還給女同學A。

“這個應該用不上了!”我向她道謝,一時興起問:“如果真的遇到那個變態,你會照著這本罵嗎?”

“拜託!跑路都來不及了,還有膽子罵人呀?這只是看好玩的啦!”她咯咯地笑,忽又狐疑地問:“你是昨天的值日生?那個被救的女生是不是你?你該不會真的照著罵了吧?”

我再度撇清,心裡一片寒。